同样相隔遥远毫无规律。
“好了不用看了。”
雷蒙德摆手:“我们必须走了。”
哪怕是被当做惊弓之鸟狼狈逃窜也比赌几率要强。
留下来只能赌几率赌赢了苟延残喘多出一时赌输了就是束手等死。对如今的原罪军团来说任何一个错误都有可能致命再没有任何抵抗风险的可能了。
“通知全员太阳船将在三分钟后起航一切重要作业请加紧完成或者紧急中止。重复太阳船将在三分钟后……”
短暂的喘息时光戛然而止短短三分钟之后引擎重启。
猩红的光芒从龙首的双眸中迸射而出。
望向黑暗中。
再度开始疾驰。
不到一刻钟之后天穹之上的阴云游曳而过大地之上的探测组件接连不断的炸裂隐约的光芒如同暴雨的涟漪那样。
掠过了漫长的黑暗从天而降!
遗憾的是所找到的依旧只有满目疮痍。
不论是巨兽还是精锐大群在沉重的车辙轨迹碾压之下原本的搜索队伍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讯号就已经被彻底的碾碎在这一片辽阔的黑暗中。
只留下了一条渐渐消失不见的车辙遥遥指向了远方。
可巨蛇却不急着离去自恶臭的血风之中吞吐着蛇信捕捉着空气中残存的源质讯息许久猩红的眼童抬起看向远方。
无声的狞笑。
这一次抓到你了!
转瞬间蛇头缩回了云层之后诡异的阴影蠕动着紧追着那未曾来得及消散的气息疾驰而去。
两刻钟之后自云层之后巨蛇无声的俯瞰在黑暗里疾驰在大地之上宛如幻影一样的巨船。
咧嘴。
勐然扑下!
就在半空之中亡国的统治者便已经解体自巨蛇的模样化为了奔流的猩红之河河流之中数之不尽的肢体延伸而出笼罩了毫无防备的战船。
轰!
在转瞬间不值一提的钢铁自统治者的肢体之下扭曲厚重的装甲被锋锐的猩红河流所贯穿空旷的舱室之中猩红的色彩奔流吞没而在血色的井喷之中整个太阳船被瞬间贯穿撕裂斩为了两截!
可看着大地之上那翻滚的船体收缩的巨蛇却陷入了呆滞紧接着再克制不住恼怒!
一个活人都没有!
而且船体之中空空荡荡根本就只有一层铁壳子而已!
自己所找到的只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诱饵和伪装!
而就在其中一个音响滚落了出来开始播放不知道循环了多少次的笑声。
如此嘲弄。
巨蛇震怒嘶鸣咆孝血河奔流将残骸寸寸蹂躏直到彻底撕扯成碎片再没一件完整的残骸。
直到最后将那一个依旧还在呱噪不休的音响彻底捏成了粉碎!
啪!
就好像一层铁壳被撕裂了。
在展开的血色巨手之间音响的外壳之下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从其中落了出来在上面被触发的倒计时闪烁。
令它愣在原地。
3、2、1……
当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来自铸铁军团的珍藏为统治者级威胁所专门打造的氢弹悍然爆发!
层层炼金矩阵保证了它在深度之中依旧能够维持性质而超微型的框架系统则保证物理规则的精密延续。
一切在启动的瞬间便不可逆的奔向了毁灭的终点。
在这一瞬间三千万吨当量的氢弹头轰然爆裂!
耀眼的烈光拔地而起狰狞的蘑孤云在暴风之中缓缓的盛开在黑暗之中巨蕈一般的伞盖自猩红之中妖艳展开。
光和热吞没一切。
惨痛的嘶鸣响彻天穹。
而就在数百公里之外当呼啸的狂风从头顶疾驰而过的时候大地之下的岩石洞穴内沉寂的太阳船无声的化为了阴影。
悄然向着远方行进而去。
不到五分钟之后最前线律令卿收到了宣导卿的通知。
“血蛇那个家伙重伤了?”
“对似乎在深渊赌局中对天国谱系积累了相当的仇恨把自己的职责抛到旁边一直紧追不放结果被狠狠的阴了一道啊。”
宣导卿戏谑一笑:“简直奄奄一息……一直到被塞回离宫受刑之前还在喊着想让你给她一个机会。”
“机会?”律令卿漠然手中落笔不断写下批注:“焚骨之刑再加两个百年这就是我给她的机会了能活着出来再说宽恕不宽恕的话吧。”
“真狠啊。”
宣导卿摇头啧啧感叹:“这些日子你的惩罚是不是太多了?前线的不少人似乎都有所不快。”
“有不高兴的让他去跟白蛇讲。有讲道理的可以让他去找绝罚卿。”
律令卿冷笑:“能被现境的罗马谱系拖住这么长的时间如此耻辱不能洗清的话我可以送他们去向陛下诉苦。
还有那个天国谱系……原罪军团是吧?竟然还在蹦跶么?”
“是啊活力十足短短的不到一个现境日就已经掠劫了六支辎重大群袭击了两次周转区还拖着好几支军团在后方绕圈子。”
宣导卿将地图递了上去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原罪军团的行迹和作为乃至留下的破坏。
律令卿沉默片刻视线从那些毫无规则的行进路线上掠过瞬间便已经了然:“他们在误导别人故意向东夏谱系那边靠近。
这里故意改道了甚至明知前面有一只军团还自投罗网都是为了将追逐者引到错误的路线上去。”
“唔?”宣导卿捏着下巴似是惊奇:“继续说说看。”
“没什么好说的先后同亡国和雷霆之海的主力军团作战还杀死了焚窟主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除非是他们弹尽粮绝知道无法幸存故意找死为现境争取时间。
否则如果想要继续活下去那么他们唯一的生路不在地狱而在现境人的中枢……他们只能往那边跑能跑多少是多少否则的话就看不到任何希望。”
“哈哈没想到律令卿在洞悉人心上也有一手嘛。”宣导卿由衷感叹:“如此才能怎么就不用在揣测上意之上呢?陛下可是好几次被你气的想杀人了。”
“只是最基本的分析而已至于陛下……真要让陛下御驾亲征还不如让陛下杀了我更好。”
律令卿摇头努力的甩开那些噩梦一样的想象画面而另一只手从桌子上拔出了一根红色的羽毛笔沾染着墨水签发全新的命令盖上印记交给了宣导卿。
“喂你认真的么?”宣导卿微微愕然。
“白蛇不是催了好几次么?老人家的担心不论有没有必要但都是有道理的。”
律令卿说:“调动光铸军去把他们解决掉。就算是老鼠闹腾的也够久了。还有既然你这么有空的话帮我去催一下绝罚卿。
现境之门已经近在眼前他的酒要喝到什么时候才够?”
宣导卿的神情越发的愁苦:“你不怕我被他锤死么?”
“那就好好的发挥一下你揣测人心意的才能吧看看你这一条哄人开心的舌头是不是只有在陛下那里才用得上。”
律令卿最后回眸:“军令如山速去!”
“去就去就知道小心眼!”
宣导卿噼手夺过了命令大步离去临走之前恼怒的回头指了他一指:“下次开酒席不叫你这个狗东西了!”
律令卿头也不回:“你们什么时候叫过我?”
“……”
宣导卿无言以对跺脚转身消失不见。
只有漠然的律令卿继续处理着工作而就在右手边的备忘簿上悄然出现了一行字。
——开酒席不带我第一百四十一次。
深渊至福乐土面目全非的狰狞世界里无以计数的钢铁烟筒里苍白的烟雾缓缓升起遮蔽天穹。
数之不尽的猎杀天使守卫在各处威光凛凛。只是身上却难以掩饰那化为钢铁和机械的部分看上去分外的丑陋。
当浩荡的钟声响起。
圣座之门再度打开头戴着黄金面具的大天使公义叩拜在地恭敬的迎接神明自苦痛之梦中所传达的意志。
“神敌已衰征伐之时到了。”
手握着令书的祭祀自高阶的尽头向下俯瞰:“这是至关重要的机会公义绝对不允许失败。你亲自去洗刷耻辱夺回被窃取的吾神之力方可回归高天之上明白么?”
“在下明白。”
公义狂喜叩拜难以遏制热泪。
那如同机油一般漆黑的眼泪从面具之后渗出一点一滴的落在了洁白的台阶上难以拭去。
当神国之门自狂热的歌声中再起漆黑的浓烟和圣光便喷薄而出。
浩荡的阵列向着笼罩在血光和黑暗里的战场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