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封锁边境·迦南入口萧索森冷的大厅之内。
和预想之中的犯罪者之城截然不同看不出丝毫脏乱差的痕迹墙壁上也没有什么潦草的涂鸦和标语。
要说有的话只有仿佛监狱一般的森冷感。
好像走进的不是什么自由之城而是阴暗的囚笼一样。
庞大的大厅昔日可供数百人排队迎接审核和出入但现在却空空荡荡。唯一开放的入口处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桌子。
「真冷清啊。」
林中小屋坐在桌子前面呼出一团热气笑容模糊在升腾的气息里:「找到你们这儿可真不容易啊何必这么自闭呢?」
而在桌子后面那个略显苍老的肥胖男人坐在聚光灯下面瞥着眼前的来客毫无客气:「做什么的?」
「使者代表或者说讨债的随你喜欢。」
林中小屋回头看了一眼自从踏入大厅之后就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的那几个摄像头就好像能够看到那些屏幕后面凝视着自己的面孔一样忽然一笑:「不说林家和迦南之间的联系我记得我九哥他在你们这边避风头挺长时间了吧?
你们应该不至于不知道我是谁才对啊。」
审查者面无表情好像没听见一样只是伸手:「凭证呢?」啪。
一块铁片被丢在了桌子上看上去像是哪里来的机器零件。形如表盘。
作为隐藏在无数边境之中的例外迦南的存在本身就是独立于大秘仪调控之外的变数如同一颗能够自由调整轨道的卫星一样。
曾经的理想国奠定了它的基础赋与了它不遵从天文会的独立权限以便不时之需。
这便是昔日绿日计划的遗留。
它是现境之悬臂杠杆之支点以此为基础才有可能将目标地狱从深度之中拔出以现境的引力将其捕获完成边境化的改造。
遗憾的是一直到最后都未曾有派上用场的一天。到现在它已经变成了现境的阴影令统辖局也束手无策的法外之地。
哪怕是绿日对外来者的审核也同样严苛不可能出入自由。
林中小屋所持有的便是柳东黎所给出的徽记进入迦南至关重要的凭证。
可遗憾的是柳东黎已经不再响应外界讯息了。
自从四天之前诸界之战结末的同时他发出了最后的报警和行动开始的讯号后便再无音信。
外界无从知晓迦南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唯一能够断定的只有一点如今的迦南对于天国谱系的使者而言已经再非善地。
可他们必须搞清楚迦南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为可怜工具人的林中小屋只能捏着老师塞过来的烫手山芋匆匆上路努力的避免自己一去不回的结果。
他的身份和柳东黎的徽记都只不过是投石问路的试探。关键在于如今的绿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应对呢?
短暂的寂静之中林中小屋托着下巴端详着桌子后面的男人等待着他的虚与委蛇亦或者是直白的摔杯为号。
可沉默里审核者垂眸看着桌子上的徽记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要拿起来仔细分辨可又好像害怕那个东西烫手一样终究什么动作都没有。
微微侧头仿佛聆听着什么一样。
许久他缓缓点头。
「哦。」那个胖子说「你进去吧。」「」
林中小屋沉默着一动不动看着他满怀着不解:「然后呢?」「什么然后?」
胖子不耐烦的反问:「你不是要来迦南么你来了啊还拿着凭证你要
进去那就进啊。还等着什么?
等我们给你列队再吹个小喇叭举办欢迎仪式么?」「当然要啊。」
林中小屋断然颔首:「最好再找几个小鬼来唱歌和献花。你们知道我是谁你们知道我来自哪里。」
他甩手又将自己天文会的证件拍在桌子上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死胖子一字一顿的告诉他:「我代表天国谱系而来要与你们的首领会面我想你们最好郑重一些再郑重一些!」
胖子的表情抽搐了一瞬克制着瞪眼和发怒的冲动皮肤之上青筋鼓起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大统领不见外人。」
「但必须见我。」
林中小屋昂起头理所当然的告诉他:「他要见我并非因为我是什么人而是因为我代表了什么。」
他回过头看向周围冷漠的摄像头警告道:「你们要明白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和你们做游戏!」
看得出胖子很努力。
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掀桌去捏死这个外来狗东西的冲动或者说努力的避免自己去自取其辱的后果。
自林中小屋的俯瞰中他终于破防了。很遗憾的是即便是破防脖子上依旧拴着看不见的链子不敢有所举动。
「灬等通知吧。」
他伸手摘下了挂在身后出入口栏杆上的那一条锁链最后警告:「迦南不是你们这帮天文会走狗的领地劝你不要搞事情。」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
林中小屋遗憾一叹拎起行李箱走向了入口最后擦肩而过的时候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体贴劝告:
「希望你们不要做傻事。」
自牙齿摩擦的咔咔声里他堂而皇之的踏入了迦南的领域之中。推门而出。
扑面而来的依旧是一片凄凉破败的气息。
依稀能够分辨出往日繁华喧闹的模样但此刻却毫无任何的生气街道之上空空荡荡隐约能够看到远处坍塌的建筑。
甚至没有一颗射向自己的子弹。
只有不远处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的年轻男人一脸愁苦。「好久不见啊九哥。」
林中小屋走到旁边微笑:「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小十九你发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