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以渐:“如果我喜欢角色,那我当然?会拍,但是——”
同样没?有“但是”存在的空间,郭长信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他不?向薄以渐,转向文载:“我要他去拍一部必扑的片子,你劝不?劝?”
文载老好人似地笑了笑:“我劝什么啊?这么大个人了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
郭长信又转了回来,他拿手指点了点薄以渐,评价道:“之前和你相处的时候也?没?发现你这么不?自信啊?现在怎么了?莫名其妙地患得患失了起来?好,我们?不?说你对新人的一片赤诚爱护之心?,我?问问,你为什么要自己拍电影?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电影不?够入你的眼吗?”
“当然?不?是!”薄以渐?行否认,接着再说,“我之所以决定?拍电影,只是因为有非常想?要表达的故事?和感觉……不?是别人拍的不?好,而是‘一定?要我自己来’。”
郭长信总结了:“作为导演,你爱你的故事?,你自信的觉得只有你自己来才行。作为演员,你也?没?有特意?去拍那种会红的片子。而现在,你因为珍爱一个新人,你决定?让他走和你截然?相反的路子——”
说到这里,郭长信言辞辛辣,一针见血:
“小?薄啊,你不?觉得自己这事?做得,有点奇怪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呢?”
同时间,新的声音从仓库外头传来。
站在仓库中的三人回头一看?,外边又走来了三个熟人,两男一女,杭添,甘顺宁,管乐语,大家齐活了。
文载说:“没?什么,我们在说小?薄新的电影呢。”
出声的导演是杭添,他饶有兴趣:“我也?听说小?薄要拍电影了,要拍什么样的电影?”
薄以渐接上话?:“是关于一个记者的故事?。”
唯一的女导演管乐语也?接上话?:“什么样的记者故事??是像国外那种踢爆总统黑幕的记者故事??”
薄以渐说:“算是,也?不?算是。这个记者一开始确实是个有理想?有道德的记者,但是当时的他,带着学生时代的锋芒,并不?能真正适应社会,所以后来他失败了,变成了个婚礼摄影师……”
他们再问:“后来呢?”
薄以渐:“后来他发现了一个大案子,又展开调查了。”
又有人问:“为什么又调查了?”
“因为人心?中都应该有一颗种子。”薄以渐又说,“这颗种子可能因为种种挫折和磨难暂时沉眠,但它不?会死亡。只要遇到了一个恰当的机会,它照样破土发芽,茁长成长。”
“这或许是信念,也?或许是梦想?,但存在于他心?中的事?,是他一定?会去追逐的。”
追问的导演们神?色舒展了开来,相互取笑道:
“有一个基础的想?要表达的核心?,及格了。”
“最早见到小?薄的时候是几岁?”
“七岁还是八岁吧。”
“啧啧,岁月催人老啊。”
“想?拍就拍,拍完了给我们一张票,我们都给你捧场去。”
“没?错,想?拍就拍。”文载挠手中的猫咪,也?开了口,他笑眯眯地,“决定?了就去做,有梦想?就去追,与?其想?着失败了怎么办,不?如想?象,怎么千方百计地追逐成功,你说是不?是?”
猫咪舒服地频频点头,似乎无比认同:“喵喵~”
这段讨论到了这里,就暂时停止了。
接下去,众人入座,一边吃着晚餐,一边讨论谁谁谁的新片哪哪不?好,谁谁谁的表达方式可以斟酌,一边说,一边骂,一边骂,一边笑。
薄以渐也?混在其中,听了一耳朵的导演经,他加入讨论,说说笑笑,还提了提自己爸最近就在家里。
话?题再不?与?他的电影和虞生微想?干,但是一颗种子落到了薄以渐的心?头,就在夜色和烛火之中生根发芽,让薄以渐开始……对自己拒绝虞生微这件事?,犹疑了起来。
等到聚会结束,星夜阑珊。
他回到酒店,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
突地,他一抬手,摸到床头的手机。
他给虞生微发了条消息:“后天下午三点,我在电影学院看?试镜,你有空过来,和我一起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