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月开口道:“今早见到动手的那人,是沐贵妃身边那两个侍女,就那在温泉山庄伤你的其中一人。”
“沐贵妃插手其中,我家姑娘早有预料。”雁容点头,继而又道:“那稳婆是皇后娘娘的人。”
“在你追出去后,那稳婆醒过来,发现孩子不见了,以为是自己人带走了孩子。见我家姑娘没醒,那稳婆不知从何处带了个血肉模糊的死胎回来,以当作是我家姑娘产下一个死胎。”
宫中,席景和震怒之下,命人调查清楚,却又无情的将虞昭仪贬进了冷宫。
“不过……这也是我家姑娘希望看见的。”雁容解释道。
一月之后,一场大火烧了那冷宫,才能诈死逃脱。
雁容说罢,又才去看自家姑娘产下的孩子,眼角带着笑。
“是个男孩。”楼西月补充道。
她同雁容交接之后,便离开了此处。
上京各处街道上,已点亮了灯,灯火通明,将长街照亮。
楼西月走在街上,此刻,她易容还未消,倒也不怕别的认识她的人撞见。
只是,她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容王府附近。
楼西月静立在远处,望着容王府的墙。
那墙的高度对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轻而易举便能越过去。
她在此站了一刻钟,才鼓起勇气翻墙进去。
上辈子的时候,她对这容王府倒也还算熟悉,知道小世子的住处在哪个方向。
楼西月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摸去,一路上没惊动任何人。
到了那院子前,她望见院子内未点灯,黑漆漆一片,又听见席云斐身边那个连恒正自语说着:“都到夜里了,怎么世子爷还不回来……”
就回来捧了个鸽子,又离开了。
连恒见自家世子那神色,怕是有些不妙的。
于是,楼西月便知道她的小世子都快一整天没回王府了。
她转身掠去,离开了王府。
出了王府,楼西月茫然若失,心说着该去哪里找她的小世子呢?
半空中落下来一只信鸽,是楼西月与青叶约定好的传信方式。
她捧着那鸽子,指尖才碰到信筒位置,便怔了下。
这信筒被打开过。
她再一摸鸽子的翅膀,便发现鸽子一边翅膀受过伤,虽被上过药,算是勉强能飞。
楼西月蹙眉,打开信筒,取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你过来。
这是小世子的字迹。
楼西月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身份的了。
略微吸气,简单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后,她朝着一个方向行去。
小世子曾说过的一个地方。
那处私宅。
“若是小仙女想哭鼻子的时候,又不想让别的人看见呢……就来这里。”
到了私宅前,楼西月才敲了敲大门,很快便有人来开门。
楼西月还没出声时,那人便将她引到了上一次来过的那个院子前,默然退下。
院门未关,楼西月迈步走进去,院子里无人,视线里的房间却亮着一盏微弱的灯。
她走过去推了门,门开后便有一双手拉她进去。
楼西月没作抵抗,被那人压在门后。
鼻间隐隐约约有淡淡的酒气,小世子喝酒了。
“我等了你很久了……”
他拥着她,声音沉沉,语气中却带了点儿委屈巴巴的意味:“你一直没来找我,还要我提醒你,你才来。”
“你是不是从来没把我放在心上?”席云斐俯身来,既不想放开她,又怕她磕着木门,手放在她脑袋后面护着。
“小骗子。”他嘀咕了一句。
“我骗你什么……了啊?”楼西月轻声问着。
“你骗了我的心,还说自己流落街头、挨打挨骂、可怜兮兮的。”席云斐闭着眼低语着,“那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人解救你脱离这苦海。”
“我找了你好久的,才找到你。”
楼西月听见耳畔的低语,却是怔了一瞬,迟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挨打挨骂,希望有人解救我脱离这苦海?”
上辈子吧??!
这辈子她才没说过这些。
还找她好久?
若是不认识,谁会提前找她?
席云斐猛然睁开眼,迟疑解释着:“没有吗?有的吧?有吧,可能是我做梦梦到的……”
楼西月意识到什么,推开席云斐,冷笑一声。
“说我小骗子?你也是个小骗子!”
“爹不疼娘不爱,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欺辱于你,常常吃不饱穿不暖,大冬天的只能够卧在透风的破旧房子里,嗯?”
楼西月瞅着眼前少年,冷冷问道:“容王与容王妃真对你如此不好?虐待你?要我帮忙去揍一顿给你出气吗?我现在想揍人得紧。”
“不了吧,这不大好。”席云斐迟疑道。
楼西月不去理席云斐,自顾自的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又复述着席云斐上辈子卖的惨。
“不是常常有人刺杀你吗?来来来,我保护你,你告诉我,谁刺杀你?就算是云宫的杀手,我也给你报仇。”
席云斐同样瞅着楼西月,平静叙述道:“你说你小时候流落街头、不知父母是何人、孤苦无依的。我想着提前寻到你……”
“我找遍了每条街道,却不见你的身影。结果你,传说中云宫金牌第一杀手?是吧?”
楼西月颤声道:“你个戏精!”
“小骗子!”席云斐亦是颤声道。
两人之间完全没有再次重逢的气氛。
作者有话要说:文案上的内容。
—
别急,还有个马甲没掉呢。
两个小戏精都是双穿越双重生的。
—
在明城的时候,为什么小仙女没从小世子的马甲名“文非”联想到“斐”字呢?
因为这个时代的字跟现代字形不一样的。
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