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行字一眼就扫完，叶孜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果断的摁灭屏幕，翻身躺下像是打算睡觉。
楚迎也跟着一起睡下，胳膊枕在头底，眼睛看着天花板：“小叶。”
叶孜：“嗯？”
“你在想什么？”楚迎说，“我知道你现在睡不着。”
叶孜翻身面对他，盯着楚迎的侧脸看了一会儿，开口：“在想我爸。”
他渐渐愿意对楚迎打开心扉，这是好事，楚迎并不急切，只是默默听着。
“曾经我家是很好的。”
不知是不是夜深的缘故，叶孜难得的露出了些脆弱和迷茫，“他们原来并不这样。”
楚迎转过身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腰，轻声道：“我知道。”
叶孜语气中有些不符合年龄的怅然：“我们都变了。”
“每个人都会变。”楚迎道，“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变化是客观的，只是带来的影响有好有坏。我们也必将经历起伏，有起有落才是人生。”
“他们的改变改写了我的人生……”
“不是改写，是影响。”楚迎笑了，“任何人都只是你人生中的过客而已。没有人能够去决定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才有这样的权利，也只有你自己才有这样的能力。”
“那你呢？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叶孜抬眼，“你会离开我吗？”
两人的目光相遇。
“现在就谈以后太早了，我也说不准。”楚迎含笑摸摸叶孜的头发，“但是我能保证明天还在你身边，而且会比今天更喜欢你一点。”
深秋和初冬的界限并不分明。可能只是秋风吹得狠了些，一不小心就吹落了几片雪。
云城第一场雪落下，正好在十二月的第一天。
云城偏南，每年下雪的日子不超过一个月，而且此处的雪花大而松散，落到地上就化成了一滩水迹。攒一夜，地上才会有一层薄薄的雪，第二天太阳一出就溶的不像样，像是夏天放了十多分钟的冰沙。
楚迎今早有事，提前去了班级。
叶孜一个人慢悠悠的按时出发，踩了一路半融化的雪水，打着伞的时候没戴手套，指尖被冻得通红。
桌上楚迎的围巾团成一团，里头照例藏着一杯热豆浆。
叶孜把作业交齐，喝完豆浆丢好垃圾，回到座位就见楚迎进班。
快到早读时间，他紧赶慢赶跑上来，折腾的浑身发热。
伸手摸了摸叶孜的脸和手。脸颊有些凉，手倒是热的。
他把双手往叶孜的脸上一捂，嘿嘿的笑：“我给你捂捂！”
叶孜的脸被捏成一团，眼神微眯冷冷开口，然后就因为楚迎捂的太严实而挤出小鸡嘴。
噘着嘴呜呜呜一整句，表情是严肃的，语气是冷酷的，话是……听不清的。
无意间目睹了全过程的昝露和邵亦姗面面相觑。
昝露捂住自己的心口：“我也想捏！”
“你可不是班长！控制住！别瞎想！”邵亦姗连忙给她泼冷水降温，“还年轻，咱们要命啊！”
昝露长叹一声，非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