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蕙,请放心吧。”顾文澜坚定道。
戎狄骆图为什么盯上宋杭两家?一是他们有钱,二来离京城远,出了事还不至于被人察觉到。
戎狄骆图打得算盘也够绝,先下毒,再带走人质,步步紧逼,不给宋杭两家喘息的机会。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大魏内部有不少敌人奸细。
顾文澜想着想着,心情沉重。
宋仙蕙不知顾文澜心中所想,这会儿她发泄了心中的苦闷,心情看上去心情好多了,指着远处的墨菊对她说:“顾公子,你看看,那盆墨菊很好看。”
“你喜欢?”
顾文澜笑了笑。
宋仙蕙先是点头,再摇头否认,“也不是,就是觉得……那盆墨菊我娘应该会喜欢的。”
宋母算是爱菊如痴的人,以往花房里准备的东西也大多数是从各地采买过来的菊花,一年四季美不胜收,如今宋家遭遇大难,很有可能今年花房的菊花宋母没兴趣关注了。
顾文澜挑了挑眉,“既然戎狄骆图下毒控制伯母,那么解药是不是在戎狄骆图手里?”
“戎狄大王很狡猾,每次送解药都是煮好了再送,并且还有人看着,母亲想要分析解药的成分都只能剖析出一小部分。”
宋仙蕙一说到这件事,怒气冲冲。
宋家家大业大,自然会有一些富商的习惯,比如说专用大夫。
宋家早年就请了一个医术精湛者当宋家的专用神医,这位大夫也是有点本事,每次宋父宋母有个伤风感冒啥的,很快就被这个大夫开药治好了。
如此一来,宋父宋母对这个大夫自然无比信任,直到宋父被饿死,宋母中毒,也想过让这个大夫想办法。
然而,大夫人被软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宋母喝得汤药,每次也是想办法偷偷留下来一点,好让婢女送给大夫看看。
二人合作默契,却也只能找出一部分,剩下来的药渣大夫还是毫无头绪。
顾文澜闻言,拧眉叹气,“戎狄骆图肯定不可能这么容易让我们找到解药的,为今之计我看只有……”
二人的谈话,身处南阳关的晋阳公主自是不知,眼下她正忙着另一件事。
张勇根刁翎又吵架了,甚至发展到打架了。
张勇虽说易燥易怒,但也没有过如此不顾场合的时候。
晋阳公主一听说这件事时,尚且半信半疑,等到去了现场,这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我告诉你,绾绾的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刁翎指着鼻青脸肿的张勇面色狰狞,仿佛张勇是他的杀父仇人。
晋阳公主当即呵斥:“大胆!大庭广众之下,将领互殴,成何体统?你们还有没有军纪军规了?”
“臣等叩见晋阳公主。”
晋阳公主是监军,名义上比欧阳宪的地位高,如此一来,无论是刁翎还是张勇,是要给晋阳公主行礼的。
张勇行完礼后,率先开口告状:公主殿下,刁翎目无法纪,随意打人,求公主明查。”
晋阳公主却是没有看向他反而问起了刁翎,“刁将军,不知张将军所言是不是真的?”
“回公主的话,张将军当初抢走了我的未婚妻,末将也是一时气不过才打了他一顿。”
刁翎冷冷地回答道。
该死的老匹夫,竟敢带走他的绾绾,这笔账他是不会轻易了结的。
晋阳公主还没有说什么呢,一边的张勇倒破口大骂了:“刁翎,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我的宠妾怎么可能会是你的未婚妻,而且你在家有妻有儿的,难不成——”
“张勇!”
刁翎终于忍不住了,怒目而视,语气充满了恨意,“多年前你威胁我娘跟吕家,要他们把绾绾送给你,绾绾不愿意,你就直接打晕了带走她,而让我娶了一个冒牌货进门。张勇,你胡作非为,强占人妻,夺妻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这笔账,你必须一一还清。”
晋阳公主听完后,淡淡道:“张将军,你的爱妾真的是刁将军的未婚妻?”
“不,我没有。”
张勇是打死不可能承认这件事的,谁让夺走别人的未婚妻的名声并不好听,更何况情况属实他绝对会被革职调查。
张勇无论如何是不能承认此事的。
大抵是察觉到张勇的小心思,刁翎冷笑一声,“张将军,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本将军的人已经把她带过来了。”
“你!”
万万没想到刁翎还藏了一手,晋阳公主啧啧称奇。
没过多久,一面色蜡黄、身材纤瘦的女子出现在大家面前,只见此女双目无神,头发凌乱,穿得衣服也是不够合身,整个人瘦得脱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魏是经历了一场大饥荒。
话虽如此,但这个女子容貌不俗,微微低头,看起来楚楚可怜。
“绾绾!”刁翎深情地唤了她一声。
吕绾绾先是愣愣的,后是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此人就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情郎,不禁泪流满面,激动地喊道:“翎哥哥!”
“哎!”刁翎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赶忙冲过去抱住了她。
吕绾绾过得不好,名义上张勇对她千娇百宠,可是吕绾绾心有所属,张勇又是一个喜欢玩刺激的,并不喜欢吕绾绾这种人在曹营心在汉的状态。
于是用尽了各种方法折磨她,吕绾绾好多次都想着自尽逃避现实,可惜,张勇不让她如愿。
每自尽一次,她所受到的折磨一次比一次凄惨。
久而久之,吕绾绾逐步丧失了求生的意志,活得跟行尸走肉一样。
张勇夫人和其他宠妾早看吕绾绾不顺眼了,落井下石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