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禾稍显一愣,眸子恍惚道:“师姐,你说他,星阑师叔?”
“你那时候还小,八岁不到,没什么印象实属正常。”灵溪嗓音清冷道:“另外,星阑师叔这几年变化挺大,与你在昆仑看到的画像大不一样。”
季青禾傻眼了。
准确来说,她的脸上挂满了匪夷所思。
她呆呆的看着我三伯,看了很久,似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些曾经的熟悉。
“你小时候一天被我揍几次,还记得么?”三伯捏着拳头嘿嘿笑道:“整个昆仑山就你和裴川最不老实,偏偏我就喜欢揍不老实的人。”
“我第三峰上有根绳鞭,属你挨抽的次数最多。”
“抽的你和裴川满山跑,哭爹喊娘的,有趣的很呢。”
三伯饶有兴趣的回忆道:“灵溪听话,又聪明,所以她从来没挨过我的鞭子,反倒经常被我奖励。”
季青禾茫然的双眸猛地一亮,又惊喜又害怕的缓慢走至三伯身前,声音颤抖道:“您,您真是我星阑师叔?昆仑三长老?”
“你觉得呢?”三伯一巴掌拍在季青禾的脑袋上,嘴角噙着温醇笑意道:“这巴掌熟不熟悉?”
“呜呜,星阑师叔,真是您啊。”季青禾捂着脑袋喜极而泣道:“您怎么会在这,您知不知道我父亲天天都在念叨你。”
听季青禾提到昆仑掌教季玄清,三伯笑意的脸庞骤然凝固,没好气道:“别在我面前提那个臭虫,倒胃口。”
季青禾还想说话,三伯不耐烦的摆手道:“吃饭吃饭,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操心。”
说罢,三伯转身朝院子里走去。
我爸朝我使了个眼色,招呼灵溪等人一起进屋。
裴川倒了泔水,拎着个木桶跟在后面可怜兮兮的,当真是怕我三伯怕到了骨子里。
“有点出息好不好,这里又不是昆仑,你怕他做什么。”我安慰着裴川。
后者垂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你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没领教过星阑师叔的暴力手段。”
“昆仑四大长老,我师傅嘴硬心软,静月师叔和我师傅一样刀子嘴豆腐心。”
“而白柚师叔那就更好了,性格温顺,态度和善,从来不教训我们。”
“只有你三伯,昆仑的笑面虎。”
裴川小声嘀咕道:“得罪了他,表面上陪你笑嘻嘻的,转手就给你一巴掌。”
“不对,还有鞭子。”
“真正的抽啊,疼的你眼前发黑站不住脚。”
“哎,往事不可追,追的满眼泪。”
“苏宁,你要保护我,我的人身安全就靠你了。”
裴川视死如归的和我表忠心道:“你护我安危,等回京都后,我从铁山那挣来的钱全给你。”
“这么大方?”我错愕道:“一次性全给?不分期?”
“对,不分期。”裴川咬着牙干脆道:“就这么说定了。”
“定什么定,你和铁山把车上的礼物搬下来。”灵溪冷笑道:“星阑师叔教训你们是为你们好,自己不争气,还怪长辈不留情?”
裴川不敢反驳,扭头催促着铁山去搬礼物。
季青禾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巴脑。
她一会看着灵溪,一会又眼神复杂的看着我。
最后站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停止脚步道:“别以为有星阑师叔撑腰我就会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