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家业,我不扛谁扛?”
“你说我贪图荣华富贵也好,说我爱慕虚荣也罢。当年的事,如果再给我机会重新选择,我仍然会牺牲你妈。”
叶千山捡起掉落的烟头,准确无误的弹进烟灰缸道:“死不足惜。”
叶振心呼吸急促道:“立场不同,观点不同。你爷爷说的没错,我适合继承叶家家业,而你,适合做个好丈夫。”
“我的心够狠,你的心太慈。”
“你明明恨我入骨,在这会却舍不得将我一刀毙命。”
“感情误事,这是你最大的缺点。”
叶千山口是心非道:“我得慢慢折磨你,让你感受死亡前的恐惧。”
叶振心不予争辩,岔开话题道:“至于溪溪,若没有那件事,以她的心性手段,是继承家业的最好人选。”
“你爷爷说了,三个叶振心都比不上一个叶灵溪。”
“对她的评价之高,是绝无仅有的。”
叶千山正色道:“溪溪不姓叶,她姓裴,裴灵溪。”
叶振心张嘴想要说话,大股的鲜血喷涌而出。
他仰起脑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叶千山蓦然松手,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叶振心拼尽最后一口气问道:“那你呢,你,你姓什么。”
叶千山推开轮椅,双腿跪地,趴在地上道:“我姓叶,叶家的畜生。”
叶振心放声大笑,瞪目而终。
叶千山磕头送拜,泪如雨下道:“爸,儿子给您送终啦。”
他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五分钟后,叶千山离开。
三名玄门长老负责断后,打散了叶振心藏于躯体中的三魂七魄。
而那位冷大师,死的不能再死了。
身为幽冥门余孽,纵有千般手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仍然分身乏术,在劫难逃。
……
叶家大宅,简陋的密室内。
戴着老花镜仔细翻看当月财务报表的叶罡突然狂喷血雾,奄奄一息。
他倒在蒲团上,声嘶力竭的吼道:“不。”
“振心……”
“我的儿。”
“是谁,是谁干的?”
与此同时,叶家祠堂里的三十六盏气运灯就此熄灭十盏。
身穿灰袍的慈恩大师悲悯合掌,念了句阿弥陀佛。
……
京都陈家,那处原本属于方玟萱的清净小院。
随着刁梵音与陈玄君的交易,栖身陈家十二年的方姓女子飘然离去。
如今这里是刁梵音的地盘,没有的她允许,谁都不敢擅自踏入。
即便是身为主人家的陈四爷,亦默默遵守这份约定。
此刻,繁星点点,圆月高挂。
刁梵音心事重重的坐在凉亭石椅上,蹙眉哀愁,叹气不断。
不远处,拄着拐杖的刁婆婆夜观星象,口中念念有词。
“怎么会陨落,怎么会查无此人。”
“是谁害的苏宁?”
“昆仑那群饭桶干什么吃的。”
她一边掐指凝算,一边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边血迹,眼中藏泪道:“我答应了玟萱护苏宁周全,我食言了,再无脸面见她。”
“这母子俩刚刚相认,几天的功夫啊,你要她如何接受?”
“还有你,你这丫头明明和我保证过的,会派人暗中保护苏宁,你派出去的人呢?”
刁婆婆怒视自家孙女,气急败坏。
刁梵音无力解释道:“我说了很多遍了,苏宁前往昆仑,我们的人不方便跟踪。”
“是,我承认,这中间有我的疏忽。”
“可事已至此,您要我拿命赔吗?”
刁婆婆崩溃道:“查,查出是谁害了苏宁,我要给玟萱一个交代。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
刁梵音揉动眉心道:“已经在查了,最多半个月,一定会有结果。”
说着,她烦躁起身,抽丝剥茧道:“昆仑,紫薇,以及陈玄君这边除外,会对苏宁下手的无外乎其它四脉。”
“这其中白南弦的嫌疑最大,他要报复童鸢,报复我们。”
“原本欲借苏宁的父亲充作筹码,与我们谈条件。”
“结果事与愿违,陈玄君拿裴姝当人质,换回了苏明康。”
“或许姓白的狗急跳墙……”
“第二,佛门。”
“苗疆之行的失败,注定李木子会秋后算账。”
“这家伙处境艰难,不比白南弦好过。”
“对苏宁下手,意在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