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八,是灵溪与苏宁订婚的日子。
一大早,别墅忙的鸡飞狗跳。
裴川领着十几名内门弟子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铲除前院和后院的杂草,悬挂大红灯笼。
大伯母在厨房忙活,指挥苏建国父女,以及特意前来帮忙的苏童鸢洗菜折菜。
唐静月命人移走了正中央的液晶电视,满脸庄重的摆起供奉昆仑历代祖师的香案。
苏明康楼上楼下的两边跑,搬凳子,挪桌子,气喘吁吁。
客厅的面积确实不小,但家具更多。
要想在这拥挤的空间内摆下三张圆桌,大部分东西都得强行移开。
“妈,玟萱,你俩去楼上聊行不?”
“这沙发,嘿,我得拖走。”
苏明康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讪讪说道:“客人九点登门,急得很。”
老太太连忙起身,拉住方玟萱的手道:“瞧,昨晚让他干,他非得拖到今早。”
“磨磨蹭蹭的性格,也不知道像了谁。”
“得亏宁子不像他,否则,能把我急死。”
方玟萱略带得意道:“宁子像我。”
老太太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笑呵呵的说道:“童鸢也像你,漂漂亮亮的。”
“放眼整个桃山村,十里八乡,找不到比她更水灵的丫头。”
“我这孙女,啧,当得起万里挑一。”
方玟萱嗔怪道:“妈,别这么夸她。”
“童鸢耍性子的时候您是没看到,死倔死倔的。”
“她呀……”
婆媳交谈声逐渐远去,苏明康站在原地傻笑。
心心念念的媳妇终于回来了,这种感觉真好。
另一边,灵溪的房间。
订婚礼服铺满了整张床,足有二十多件。
五颜六色,看得人眼花缭乱。
高跟鞋,齐刷刷的码在书桌旁,尚未开封,绝对不下三十双。
耳环,项链,手镯,皇冠,各类搭配首饰数不胜数。
整整齐齐的堆放在首饰盒内,闪耀着“金钱的味道”。
而这一切,皆来自陆家大小姐陆知夏的手笔。
“这套酒红色的礼服好看,包裹的足够严实,满足了你不想走性感路线的风格。”
“搭配,唔,那双红底镶嵌蓝钻的高跟鞋就很不错。”
“皇冠嘛,金色的咋样?”
陆知夏围着灵溪转圈圈道:“曾经最不稀罕爱情的你,竟然是我们三人中第一个订婚的。”
“等我和童鸢遇到真命天子,你和苏宁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果然,姻缘这种事上天早有注定,强求不得急不得。”
灵溪坐在梳妆台前,脸上贴着补水面膜道:“追求你的男人还少吗?”
“从学校到生意场,京都各大公子哥,但凡你陆大小姐点个头,这会就不可能是孤身一人。”
“门当户对也好,家世清贫也罢,陆家,何时看重过钱了?”
陆知夏感慨道:“长相,家世,这些在我看来都是次要的。”
“两个人在一起,最最注重的是感觉。”
“有些人,明明给你的第一印象极好。但时间一久,你会发现他刻意隐藏的虚伪。”
“一瞬间,好感荡然无存,甚至开始觉得反胃。”
“比如我前男友,就那个整天爱好健身的家伙。”
“我和他交往的第一个月里,他告诉我自己特别喜欢小动物。”
“经常给流浪猫狗投食,家里养着宠物猪,羊驼,鹦鹉。”
“每天除了健身,最大的爱好便是待在家里做铲屎官。”
“可有一次,我们刚看完电影,在地下停车场,我亲眼看到他一脚踹飞了一只流浪猫。”
“理由是那只猫挡着他走路了。”
“搞不搞笑?”
陆知夏嘴角扯起淡淡的嘲讽,不屑一顾道:“人在无意间暴露出的行为,往往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我根本不在乎他喜不喜欢小动物,我在乎的,是他不能骗我。”
“拿所谓的心善仁慈博取我的欢心,恶心至极。”
灵溪摆出过来人的姿态说教道:“两个人在一起,得学会互相迁就。”
“无关紧要的小缺点,是人总会有的。”
陆知夏摇头道:“完全是两个概念。”
“拿你家苏宁举例,他从桃山村出来,人生经历几乎是彻底空白的。”
“在你面前,他坐就是坐,站就是站,不会也不懂见风使舵的耍心机。”
“即便有一丢丢的小伎俩,也能被你轻而易举的识破。”
“这些,是无关紧要的瑕疵。”
“但另一种人,生长的环境不同,人生经历多了,他们潜意识里会给自己戴上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