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便是她给他开房与买衣裳那些银两,不过有好过没有,反正到他离开那会还有得收,沈摇星这般想着,将钱袋收回了怀兜里。
“还有一事。”男子嗓音宛若化雪的冬日,天生便带着冷意。
沈摇星不解地抬头,刚好便对上他没来得及移开的目光,霎那间,与梦中那骇人的眼神重叠,竟有种惊人的神似感。
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见了鬼,那不过是个梦罢了。
“什么?”
望着少女明显不耐的模样,江明月微红的薄唇张了又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抿了唇,将话语咽了回去,只道了声“无事”便转身离开。
沈摇星觉得莫名其妙,人一走那股困意又上来了,她打着哈欠转身回房,准备继续补觉。
那厢,江明月也回到了房中,整个人好似被抽走了一半力气,坐到茶案前颤着手抚上额头,淡淡的失措感萦绕在心间,让他恨不得杀人寻个痛快。
方才他差些便要邀那人今夜一同出门,这般蠢话如何能是他说出口。
一股羞恼之意涌上心头,男子倏地将桌上的茶具尽数扫落地,胸膛起伏不断,阴鸷的眸子看向放在不远处的飘雪。
快步过去拿起长剑,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房间。
等沈摇星下午从外头买来男子所说的糕点时才发现他人离开了,她在房里找了一圈又一圈,硬是没找出那人本该留下的值钱东西。
艹,她被骗了!
说什么离开时就会将剩下的钱给她,结果一个子都没有留下,还骗她出去买了一份糕点!
沈摇星气得没话说,原以为那十几两银子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的,毕竟那马车随便抠一块地方都不止这价钱,怎知这人竟这般吝啬。
好气啊,但又一点办法都没有。
孟辛夷发现,少女自闲下来后脸色就没好看过,臭着一张脸好似谁欠了她银两一样。
“怎么,可是那娇人儿骗了你钱跑了?”孟辛夷一直都知道少女在客栈里头藏了个人,不过她没去注意过,只当这人是开窍了。
沈摇星没有说话,拿着一张比她脸还大的粗粮饼,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两人走到了城南区的街道,不少人扎了堆小声说着什么,视线或手指无一不是对着一处方向,脸上恐惧之余又止不住的兴奋八卦。
沈摇星耳尖动了动,一片杂音种捕捉到了“千赦门”这个频繁出现的词,拧眉细想,总感觉有点耳熟。
“这千赦门也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一夜之间被血洗,委实惨了些。”
不等她细想,一旁的孟辛夷幽幽叹了句。
“千赦门......”好像那日救那人时听到的便是这个门派。
孟辛夷以为少女在问她,点点头继续道:“听说就发生在昨夜,千赦门百来弟子无一幸存,唯有门派中那大长老不知音讯。”
沈摇星听得入神,下意识想到的便是匆匆离开的江明月。
这人不会是急着回去报仇所以没来得及给她银两罢?
沈摇星心下微松,想到自己那钱还有望拿回,入嘴的粗饼总算没有那般难咽。
心情好些的沈摇星却在无意中瞥到了半空翱翔的金雕,眼睛蓦地睁大,随着一雕唳划破长空,众人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沈摇星心里一紧,手上的粗饼被她捏得粉碎,顾不得与身旁的人解释,她朝着金雕飞去的方向跑去。直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巷子里,她抬头望盘旋在头顶的金雕,手捏着下唇吹出一声悠长的哨声。
金雕长鸣一声,瞬间直冲而下,硕大的鸟身站在少女抬起的胳膊上。
沈摇星习惯性摸了把它的羽翼,打量了一番后惊叹道:“金子你大只了不少啊!”
“啾~”金雕似听懂了一般回应她,亲昵地用鸟头蹭着。
这只金雕是由沈母一手养大,为的就是跟踪她的一举一动,现在突然现身,不用想都能猜到定是沈母叫她回去。
推开蹭来的鸟头,沈摇星视线往下,果然瞧见它爪子处别着的信条,她伸手解下,任由金雕横着由胳膊慢慢挪到她肩上。
摊开信条,看到信上内容的沈摇星一愣,眉头皱起。
上面赫然写着:沈大人重病卧床,速回。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男主都要精分了(捂脸)
别急,后面都是感情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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