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天气向来明媚,花红柳绿枝条招展;空气也极是怡人,马踏飞燕蹄儿急,花香醉人沁心脾。
再次踏入此地,与初来时不同的是他已跟邵风见过面,是以多了一份坦然安定和对他搭档能力的完全信任。
既已身陷游戏,现实的事情自是再难插手。能做的也就只有思索——说到底,那只魔为何会想到把他引入游戏?一般魔物会想出这样奇怪且无用的点子吗?——看啊,他现在毫发无伤,只除了不能出去外,却偶尔还能前往表世界跟现实世界的人交流......这于那魔物有何意义?
他是说,破开一个世界的壁垒、去往另一个世界的力量非同小可......——这个世上,竟还有人会做如此贴切的‘然并卵’三字之事!
且若只是隔开他的战斗力,为何不把他弄去别的世界、再也回不来的那种。——说起来那魔物若真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何须藏头露尾?怕是组织全力相拼也不一定能敌得过吧!
“...所以说紫霞功的心法要点在于......——...喂,你有在听吗?”
“玄墟师兄。”秦越侧头不解到,“如果一个实力尤为强大的人与你相敌,一战之后的结果却只是把你隔离开来......是为什么?”
玄墟看了他一眼:“前尘往事?”
“...嗯。”
“修道之人莫要惦念前尘。”片刻,玄墟还是想了想回答道,“如你所说的话...若非他是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就或者是他的实力根本就不强。”
——能破开空间的实力不强吗?
秦越的思维陷入瓶颈。在没有找到那魔物的真身前,谁也推测不出那魔的下一步会怎么走。——更大的阴谋是什么,他们无从得知。
玄墟道长挥了辉浮尘,不悦道:“这一路上讲的这些你有认真记下吗?”
秦越无奈,“记着的。师兄。”
马儿得儿得儿的迈着蹄子。扬州的路段多为平坦,玄墟就租了两匹马来代步。秦越少时也是少爷一枚,闲暇时常随好友出没马场或牧场,马术算是不错。不过他还是疑惑的问师兄为何不用轻功,结果被狠狠的嘲讽了一顿,玄墟又讽到:“我纯阳宫可不是丐帮,为了红尘女色的接近倒是特意开发出双人轻功来。——师兄我的真气可不能随便消耗在这种地方。”......秦越睁着一双死鱼眼,想着,哦,原来肾亏宫里肾亏的不只是我一个。
游戏中,轻功这种东西是一入师门就有了的,秦越自是没想到比起那些繁复深奥的剑法心法,轻功反倒是先难住了他。——人生21年的岁月中,现代钢铁都市里谁也没有飞的如此之高过。
不过玄墟那家伙的课外讲堂也就只有在马蹄踏飒、齐驱并进之时开过课。等二人远远的看到扬州城门时,玄墟阴沉的连笑数声:“要工作了。”
“......”秦越心想不是吧,你做算命先生坑人坑上瘾了?!
“我们......不是来找什么小师弟的吗?”
“一个不从宫令连夜下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不配做纯阳弟子。”玄墟眯起他那双狭长的眼,“...前面怎么了?”
高大的城门口,人群熙熙攘攘的围成个圈,里三层外三层的。里层的人老神在在的抱着双臂,外层的人踮着脚尖、偶尔跳着,上赶着的看热闹。
“去看看。”二人策马过去,仗着马背之上视线高的优势,驻马看向人群。一看之下,直教秦越无语凝噎。——那熟悉的算命摊子、熟悉的纯阳道服......眼光飘向身旁的玄墟,心里默默吐槽到:难道算命是每个下山纯阳弟子的必备技能?
“...要不要帮他?”秦越问。人群中,那人正在被一个藏剑弟子揪着打,那重剑拍在地上轰轰的、震得他坐在马背上都有些心惊胆战。
“丢人。”玄墟毫不客气的冷哼了声,“...换个地方,到长安去。”
“......喂,说好的信使呢?”
两人正说着,只见那边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大喊:“同门同门!师兄救我!!!”玄墟一身纯阳道袍、不被认出来才怪。那藏剑立刻一个虎跑穿过人群闪到他们身前,怒气十足的低沉喝道:“你们是一伙的?!”
玄墟见走不脱,就安然的坐在马背上拱手行了个礼:“师门管教不严,施主见笑了。”
这高高在上的态度明显激怒了藏剑:“下马!——这就是你们纯阳宫的礼教?!”
“呵,都说藏剑山庄出君子,你们叶庄主是怎么选上你的?”
......
...秦越简直如陷修罗场!——玄墟这道士就是嘴上功夫厉害,无论是忽悠人也好、激怒人也好。那黄橙橙的藏剑一听他说到庄主,整个人都炸毛了,手拿轻剑直指着他:“还以为纯阳宫是什么世外之所,没想到里面竟都是些道貌岸然的江湖骗子!”
道长脸色一沉,阴测测的开口:“你说谁是骗子?”
“那臭道士骗了我整整三块玄晶!骗我将玄晶埋在地下就能为亲友祈福——这不是骗是什么?!”
“那是你蠢。”
“你!”金色重剑轰然而至,玄墟一个白鹤展翅向后轻功躲开,旁边的秦越就没那么幸运了,被剑气震得整个脑袋都是嗡嗡的、还吃了一嘴的土。
眼看一场大战在即,秦越蛋疼的上前阻止:“等等啊、等等啊,有事好好说。总之先问问那位纯阳道长——卧槽!那个纯阳呢?!”
人群之中,早没了那道士的身影。
围观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围上了他们。藏剑挥着重剑一个鹤归拍了过去,玄墟冷眼闪过,凭虚御风。
“喂!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