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寒山,陛下不会?不知道,如果他对此事不加理睬,自然会?有御史上奏,说我此行不妥,你知道,这朝堂上盯着我的人?可不少,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做出?交代。”
“于是他做出?了反应,他也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我可是朝廷二品大员,要处置我必须要有个合理的说法,但是他有吗?他把我软禁了起来?,只等最后的判决,那么判决的依据是什么呢,因为我祭奠了罪臣吗,若是这样,那先帝当?年?重判的那件案子该怎么算呢?”
“他现在只能软禁我,因为这是一件两难的事情,他还没有想到办法。”
白黎疑惑道:“可你如何能笃定他不会?胡乱找个别的理由把你判了,他会?不杀你?”
叶庭澜笑道:“陛下最重法度,不会?乱来?。”
白黎又问:“既然去一趟寒山就?能将陛下逼成这样,你为何不早些时候去,偏要等到现在?”
叶庭澜轻笑一声:“年?初你见过陛下,有什么感受?”
白黎想了想,说:“年?纪很大,身体似乎不太好,但是脑子很清醒,眼神犀利。”
叶庭澜点点头:“观察地不错,如你所说,陛下老?了。”
“老?了?”
“是啊,若是在他盛年?之时,我做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废了我,再寻一个得力心腹出?来?,可是现在他老?了,我也成长起来?了,他就?会?发现我的位置已经无?人?可以替代,我手上有太多的事情是他人?做不到的,而且他想要的太平盛世还没有到来?,这项工程极有可能要等到下一位皇帝继位之后才能完成,他也要为自己的后代考虑,哪些是肱骨之臣,哪些人?绝对忠心,哪些人?能成事能做出?贡献,他都要考虑。”
“他还要考虑二殿下的心情。”
白黎恍然大悟:“对哦,如果是二殿下......那他绝不会?允许你出?事!”
叶庭澜笑道:“所以我选了这个时机,本来?是算无?遗策的,直到我在寒山上看到了你。”
他捏捏白黎的鼻子,说:“我本是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陛下若是发现动不了我,想转移怒火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他也找不到人?呐,可是现在有了你,就?不一样了。”
“你无?官无?职,实在太好拿捏,你若乖乖待在澄州待在京城,我尚且可以让人?提前把你接来?,也可以说不知者?无?罪,就?算他把我软禁了,我也可以把这些事情一一说给你听,不让你担忧,可是你出?现在了寒山,出?现在了叶家?祖坟前,那你就?不能再算是无?关之人?,陛下就?有了处置你的借口。”
“所以你只能不理我,是想让人?觉得你已经不要我了,我对你无?关紧要”,白黎红着脸说:“你是在保护我吗?”
叶庭澜无?奈笑道:“可是你呀你,一路跟着我到了京城,为我四处奔走,我真是......”
他亲了亲白黎的额头,说:“我真是既心疼,又无?奈,不过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处置这些事,不会?让你出?事的。”
白黎靠在叶庭澜怀里,小?声说:“对不起哦。”
叶庭澜摇头,搂着他说:“你不需要道歉,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早些主动把一切计划都告诉你的,而不是私自为你安排好一切,惹你担忧,惹你心焦,惹你难过,对不起啊小?白,真的对不起,我向你保证,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白黎眼睛里似是进?了沙子,揉了又揉,小?声说:“你没有不喜欢我,我就?很高兴了。”
叶庭澜抚摸着他的背:“怎会?不喜欢你,怎么可能,我就?算是不喜欢自己了也不会?不喜欢你,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小?白,是我的情郎,怎会?不喜欢。”
他说着便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两人?太久没有亲昵,一时间都有些难以自控,意乱情迷,在坐席上吻得气喘吁吁,叶庭澜勾着白黎的手指说:“今晚微风不凉,月色暧昧,白小?郎君可愿与我去那青纱帐中,听我诉说心中思?念?”
叶庭澜的青纱帐岂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只要进?去了,就?少不得一番香汗淋漓,少不得轻声求饶。
许久之后,白黎趴在叶庭澜膝头大口喘着气,他眼角红彤彤的,闪着亮晶晶的水光,叶庭澜就?那样露着自己的腹肌,取了帕子一缕一缕为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他擦得温柔细致,白黎舒服得眯起眼睛,说:“用点力,扯扯头皮可舒服了。”
叶庭澜微笑着加大了力度,白黎在他腿上蹭了又蹭,差点又点起火来?,叶庭澜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轻点折腾,过两日要给你行冠礼,别到时候下不来?床。”
白黎闻言转过身来?,仰卧在叶庭澜腿上,说:“你为我准了冠礼?”
叶庭澜:“这是大事,怎能忘掉?”
白黎嘻嘻笑了两声,突然觉出?不对劲来?,问:“你被软禁在家?,外?面被官兵看得死死的,如果我没有挖地洞过来?,你要怎么给我行冠礼?”
叶庭澜笑道:“你发现了?”
白黎:“?”
“纵然是被软禁,也得日日有人?送菜,清理泔水不是,要出?去一两个人?,再换两个人?回来?不是什么难事。”
白黎:“......”
所以......
“所以看到我的情郎挖了地道来?与我私会?我还是很震惊的。”叶庭澜低低笑了起来?。
白黎羞恼地给了他一拳:“你既然能派人?混出?去,怎么不早些找人?来?与我解释!”
叶庭澜笑道:“早就?派了人?去了,可是回来?的人?却说你出?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去了二殿下那里,再后来?我的人?去找你,却说你已经搬走了,不知道搬去了哪里。”
白黎吃惊,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你连这个都知道?”
叶庭澜莫名其妙:“我知道有什么好惊奇的,陛下指定了巡防营守住我的门?,又没指定谁给我送菜,谁给我清理泔水。”
白黎:“......”
所以那些人?是二皇子的人?一点都不意外?是吗?
白黎又想起来?什么,问:“那这一路上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为什么不找机会?和?我说!”
叶庭澜无?奈笑笑:“我既然要让陛下知晓我去寒山一事,那么从一开始,我身边的人?就?不是我的人?,他们或许会?配合我办事,人?品德行都没问题,但是也会?忠心耿耿地把我的一言一行告知陛下,我信不过他们,那日给你传的纸条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冒险了。”
白黎听着就?觉得费脑,又想到自己的种种,便把自己闷进?了被子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太笨了,想了好多日接近他的法子,却只想到了挖地道,竟然没想着从后院入手,亏得他经营了那么久,编织了各家?各户都有的园艺网,这时候倒是想不到从这方面入手了。
叶庭澜笑着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搂在怀里说:“好了好了,莫要生气了,你也累了好几日了,早些歇息吧。”
白黎闷闷道:“我气得睡不着!”
叶庭澜捉了他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那便起来?与我一起把那副未完成的画画完罢。”
依旧是白黎握笔,叶庭澜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画了一副极其旖旎的画卷,落笔题字,写的是两个人?的名字。
叶庭澜说:“你瞧,我们两个早就?分不开了。”
白黎:“那是,你可是我的美人?。”
叶庭澜笑笑,牵着他的手,认真地说:“所以以后你可以不用太顾虑我,既然是最亲密的两个人?,你大可以不必那般恭敬小?心,有些话你可以直接问我,有些事情也可以随便打着我的名义去做。”
白黎:“比如……什么事情?”
叶庭澜说:“我听说你一直想在京城开一家?嗨皮不夜天,但是却担心京城豪门?贵族多,很多事情不方便,会?束手束脚,其实只要有我在,你都不需要担心,无?论是谁惹了你,只要报出?我的名字,没人?敢为难你。”
白黎愣愣地听着,心说这是什么样的大腿,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比帝位上的那个人?还要牛逼。
“若是有什么处理不掉的尾巴,搞不定的事情也可以来?找我,我自会?给你处理好,你莫要担心,你如今在京城的根基深着呢。”
白黎心中一阵甜一阵暖的,他笑得眼睛弯弯,问道:“你告诉我,去年?年?底清算,你是怎么为我讨债的?”
叶庭澜笑道:“没什么,只是说了一声那些是我家?的产业而已。”
白黎惊道:“就?这样?你的名头这么好用?”
叶庭澜:“是啊,所以你随便用就?是。”
白黎狡黠地笑道:“那我以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叶庭澜叶大人?的名义命令你,自己去床上躺平!”
叶庭澜一怔,随即笑道:“好好好,都听你的。”
于是他缓步走到床边,脱了松垮的睡衣,平平整整躺在了那里,白黎色心大发,恶狼一般就?扑了上去,叶庭澜任他又啃又亲,配合地不得了。
白黎摸到了那盒芬芳扑鼻的油,喘着粗气问:“你当?真让我?”
叶庭澜也有些燥热:“谁叫我让你伤心,这次便是补偿你吧!”
白黎便再也忍不住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白黎也清晰记得那晚叶庭澜惊艳的媚态,高岭之花叶大人?唯一一次露出?哀求的动人?表情,那之后他无?数次试图再见一次,却始终没有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叶庭澜:我们家小白做事总是出人意料。
白黎:哈哈,没想到吧,我打着你的旗号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