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比吕士自认为不?是很喜欢那种?略带凉意的感觉。
可是他没有动,而是继续任由女生抱着,哪怕他的姿势已?经变得和脑筋一样的僵硬。若不?是察觉到应该很短暂的路途莫名其妙地?被拉成无限长,他也不?会发?现电梯已?经停掉的现实。
报警按钮和对讲框都没有回应,他和迹部被暂时关在了这完全独立的世界里。
仁王雅治和迹部雨音被关在这独立于外界的空间里,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包括他自己,包括柳生比吕士。
这种?认知让柳生的心情比平时要更加复杂许多,或许是衣襟上?沾了太多女生眼泪的原因,在她开口询问到垂下视线的须臾之间,柳生忽然产生了一种?惋惜的错觉。
对于迹部雨音的身世,全部门里知道?的最清楚的莫过于八卦至极的柳。可就算是在调查方面傲视群雄的柳君,也仅仅知道?她是从中国而来,传闻中的迹部家的二女儿,不?知为何独自生活在神奈川。
是否失去过亲人,幼年时有没有非常幸福的生活,可曾遇到心爱的他,并?肩走在学校和家之间的路上?,手拉着手一起跑向雨中,哪怕风再大也不?会害怕。
听?起来倒很像是妹妹柳生染常在他这个哥哥耳边念叨的独属于女生的碎碎念,却?在设想?的她和狐狸的故事里意外地?令他觉得分外地?惋惜。
柳生不?清楚她究竟失去了什么,她又错过了什么,但他清楚她想?要的是那个人。那个人和她的故事,以及连柳生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的忽如其来的可惜。
他曾数次看到她追随着狐狸移动的眼神,那里面隐藏着多少苦恼多少无措多少期待。她的笑?容掩饰得有多么好,却?在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故侵袭下暴露了内心不?能用语言清晰说?明的痛楚。
究竟是有多喜欢,她才会克制自己到这种?程度,却?仍忍不?住想?去拉住他不?断远离的衣襟,态度拘谨却?诚恳。
柳生他猜想?不?到,怎么也猜想?不?到。
他知道?自己在面对她时有些失态,明明是驾轻就熟地?表演“仁王雅治”的个人时间,是他以前尝试过许多次的COS变装秀,却?在听?到她对狐狸的告白时恍惚了心防,数次重新回到柳生比吕士的角色里而不?自知。若不?是迹部比他还要心神不?宁,他抬手扶眼镜的动作或许早就暴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如果她选择不?说?,一定能和仁王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哪怕不?能拥住抱住吻住,也能靠得够近去体会他对待朋友的体贴和温柔。然而迹部雨音决心跨前一步,狐狸只能选择后退,而且退得够远够彻底,或许还要至此淡出她的生活。
那便?是对爱人的真诚,以及对爱慕者的残忍。默许他柳生以狐狸身份的此次送别,便?是仁王雅治最后一次赠予朋友的温存。
训练场里的队友依然在继续训练,难得地?在柳的建议下才稍作休息。柳生比吕士换好衣服,正巧远远地?看到真田弦一郎向网球部的方向走来。应该是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真田移动得很快,沿途被丸井喊住交谈。听?到队友的问话,他的脸色似乎没怎么变。相隔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的缘故,柳生因此能听?到他很是坚定的声音传了过来。
“迹部么?她转学了。”
丸井似乎又问了些什么,于是真田继而补充道?:“我在转学名单上?看到的。”
柳生不?由自主地?扶了一把眼镜,目光无声地?落在场内的狐狸身上?。动作原本行云流水般地?伶俐,仁王却?无端错失了一记相当?好接的短截击。他扭了扭手腕,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网球,在地?上?重新大力地?拍了两拍,才勾着嘴角对充当?对手的后进笑?着说?:“噗哩,算是我的失误,重新再来。”
清晨的雾雨在中午就已?经消匿了行迹,可正式跨入春季的天气却?隐藏着他们预料不?到的阴寒。铅色的积雨云堆积在半空,厚厚的一大团,颇有铺天盖地?而来的气势,太阳就躲在那不?透光的重云背后,只在云朵的边缘嵌上?了一层淡而朦胧的光。
就像晚秋的天气,柳生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感觉潮湿的空气远比想?象的寒冷。
这是七个月前她来到神奈川的天气。
她七个月前初来神奈川,也是这样在湿润里藏着刺人的寒针的天气。
柳生比吕士站在训练场门口,想?起早晨他穿着被夹杂着樱花的晨雨沾湿的外套走进教室的门,目光无意中掠过上?学期属于迹部雨音的座位。靠着窗户的书桌那有些刺眼的干净,桌面上?没有任何照耀着的阳光。
他不?动声色地?向自己座位的方向走,片刻之后却?再度忍不?住调转目光,慢慢地?看向她应在的位置。
三;
二;
一;
他听?见隐藏于脑海中的声音在轻轻地?数数,声响落尽,视线也随之落在她的椅子?上?。
那里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一口气把剩下的码完,挣扎着爬上来更新。
最后一个番外尘埃落定。
写完番外才发现后记一尚有一些内容要增加进去,跳着写果然不如顺着写节省精力啊。
JJ抽了还没好吗?那我再更新一次......
突然发现今天是七夕,七夕结文,有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