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秋淮想默默地重新回去却来不及,对方已经看见她了。
宴迟同样微讶,他指尖停下来,问道:“这么晚,你一个女生,这要去哪儿?”
司秋淮立刻转身,抬步就走:“回宿舍。”
对方:“你刚才走的路线,可是相反方向的。”
……原来之前就被看见了。
闻言,司秋淮停下。静了片刻,她回头:“你喝酒了。”
宴迟一脸漫不经心:“是。被朋友喊出去玩,少喝了点儿。”
司秋淮侧身,静静看着他:“不开心?”
“……”宴迟,“卡全被冻结了,能开心吗。”
司秋淮没听清:“什么?”
宴迟则不说了。
他抬手将怀中吉他放在旁边,坐在草地上,双手往后一撑,稍稍仰头:“我以为你不会把我报上去,谁知道……”他摇摇头。
司秋淮神色未动:“我负责监考,就需要履行我的职责,不包庇任何人。换了个人,我也会照样这样做。”
宴迟挥挥手:“无所谓了。”
他歪头看她,看了会儿,“司秋淮,我只是觉得,你我之间没必要是这种模式。”
“上个星期,我爷爷突然告诉我,我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还给我下了死任务,说让我以后每天,都必须至少去找你一次。打的名头是,让我抓紧时间和你培养感情。要是我做不到,就扣我零花钱……”
司秋淮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
她家以前鼎盛、爷爷爸爸还在的时候,对方这种态度她还能理解。毕竟当年,双方八成也是为相互利益而结的亲。
可是如今……若真是宴迟现在说的这样,她有些不能明白,宴家为何要这样做了。
而就算不考虑这个,在她的观念里,自己的婚姻也不该由这般确定下来。
既然对人家无意,也没准备和这人有什么瓜葛,她自然还是离他远些为好。
宴迟:“我开始想着,还每天都要找一个叫司秋淮的女生见上一面,我上课签到都没这么勤。而谁知道,这两天竟还严重超标了。”他似是觉得挺有意思,还笑了下,“我们这都见了多少面了……”
听到这儿,司秋淮出声打断。
她看着他,夜幕笼罩下,眸子黑漆漆的,映着不知从何而来的亮光:“宴同学,我没想和你成为朋友。”
宴迟唇边笑意一僵。
司秋淮:“你说,我们之间没必要是这种模式。可是,我想再怎么,也不该是大半夜一起在操场聊天这种模式。”
她眨了下眼,“我还是希望能够如你白天所言,我们两个——是真的想到一块儿了。”
“太晚了。”
宴迟没回她这个问题,只慢慢站起来,“时间太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宿舍吧。”
司秋淮还没说完,抿唇不语。
见她不动,宴迟:“女生一直熬夜,对皮肤不好。”
司秋淮抬眼看他。
宴迟靠近半步,仔细瞧她两眼,想了想:“你是被你室友关到门外了吧。”
司秋淮:“……”
她又不说话。宴迟弯腰,拿起地上吉他拍了拍:“你那位室友的行为作风,在全校都挺有名的。我多少听闻过一些。”
他走到一旁,取出手机拨号说了两句什么。又回来,“走吧,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到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