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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腻腻(1 / 2)


收拾好后,出了门,宴迟也早已一身便服,在门口等着她。

司秋淮有些想不明白,都是一栋楼里面的,他去楼下餐厅等不行吗,时时刻刻在她门口候着是做什么。

宴迟笑着来牵她手,司秋淮跟着下楼,却在楼梯口时,脚步停住了。

她走平路还可以,慢一点便是了,但要下楼梯的话……试想了下那个动作和场景,她有些犹豫。

宴迟感受到她停顿,侧头看来。

她正思考要怎样编个合理的理由,从那边电梯下去……

而还没来得及,对方却迅速领会到了她在纠结什么。宴迟勾起唇角,俯身凑来看着她,低眉浅笑着,“有需要的话,直接告诉我就行,这么扭捏做什么?”

司秋淮被他嘴角处意味深长的笑容,刺激得脸红了一红。

这要怎么直接告诉他?说她腿心被磨得疼,走不动路了吗。

这人还专门来问她,存心故意的吧。

忍不住蹙了下眉。

正要说什么,宴迟突然一弯腰,捞起她裙摆,将她打横抱起,就朝楼下走去。眼眸含笑:“是我粗心了,没有注意到秋秋都没法走路了。”

垂下头来,还和她额头相抵,小声笑道,“我下次轻点儿。”

她猝然被抱起,先是惊了下,然后脸颊立刻被熏红。

下面都还有人在呢,这像什么样子。

正想要挣脱下来自己走。

却正好就瞧见管家此时站在楼下。他在楼梯口处朝上面望来,手里厚厚一叠文件,看着是在等宴迟汇报事情的样子。

司秋淮便立刻也不敢动了。

这位刘管家,上次见他还是在国外订婚时。上次她避过人家眼线,偷摸从酒店离开了,时隔几年现在遇上,不免还有几分尴尬。

对方见到他们这边情景,站姿都立刻规整了些,将文件置于身前,笑着朝二人弯腰问好。

还冲司秋淮致意:“夫人。”

这个称呼听得司秋淮直接一愣。

宴迟把她直接轻手放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然后对刘管家示意,待会儿再过去处理。

餐厅上方是盏水晶大吊灯,便是没有开灯在大白天里也十分璀璨。司秋淮忙坐好,把衣摆归置整齐。

宴迟和她并排坐一块儿,笑着帮她把餐巾铺到前面:“秋秋,你得适应啊。”

司秋淮看他一眼,目光又转到前方摆好的餐具上。

不是她适应不了,而是,这会不会太快了些?

谁知一转眼,前来上菜的厨师和阿姨们也同样这样喊她。

司秋淮眼睛微微睁了睁,有些郁闷了。

宴迟在旁边单手撑头,瞧她模样,忍不住一个劲儿地憋笑。

司秋淮瞥他一眼,无端觉得这都是这人谋划好的。可她还反驳不出来什么,只好别过眼,开始埋头吃东西。

她拿着汤匙小口抿着汤,不去理他,宴迟反而拼命刷存在感。一直给她夹着菜,还连声说“多吃点儿”。搞得司秋淮直想让这人赶紧离她远点。

边吃边想着事情,不禁有些恍然。

上次,第一次到宴家这个老宅子里,是为着订婚。而现在重新回来,许多都变得不一样了。尤其当她瞥见大堂里那把黄梨花木椅子时,手中汤匙顿住,愣怔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她汤匙稍稍放下,轻声说:“下午我想去墓地看看。”转头看向宴迟,询问,“可以吗?”

宴迟知道她为着什么。感受到她的情绪,慢慢抚上她背上头发,须臾,叹了口气,说:“已经安排好了。先吃饭吧。”

于是饭后下午,他们乘车到了宴家的私家墓地。

司秋淮换上了一身黑裙。下车时,宴迟递来手掌,顿了顿,她还是挽上了他臂弯,一起慢慢朝那松柏林立之地走去。

头顶黑伞遮着,四下一片肃穆。周围有保镖在不远处做着安保工作。

当年司秋淮从医院重新回到军区之后,她一直都不敢想宴爷爷病重这件事。像一只鸵鸟一样,将脑袋埋在沙堆里,不敢接受任何相关消息,不敢回想丝毫过去记忆。

她心里预设做了很久。可想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墓碑上照片选了老人样貌有些严肃威严的一张,可司秋淮总记着,老人家对她,向来都是极为温和可亲的,都是包容的。

她自小亲情寡淡,可谁对她好,她都能记得清楚。

此时,心头防线不免有些溃散。

眼眶有些发酸。

开始祭拜。

柏树参天的阴影下,她静静看着墓碑,轻声道:“我以前行事,从来都不曾后悔过,做了就是做了,于当下无悔,便可。”

闻声,宴迟侧头朝她看来。

她顿了顿,“而这次……”

司秋淮垂下眸子:“每当想到爷爷,我都在想,我当年离开,是不是做错了。”

“人生总在取舍,可我这次,是不是,真的取舍错了……”

叹了口气,宴迟过来扶着她脑袋,轻轻地把她搂进怀里。

视线变暗了些,她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声音,对方胸腔也在微微震动。他说:“你没错。”

“秋秋,你没有做错,”宴迟低喃着,“爷爷他知道你在做什么,他很理解你,支持你。”

“便是当年你离开时,爷爷他还在劝我,劝我不要伤心,他说,你是去做伟大的事情去了,让我该为你高兴才是。”

“爷爷他,一直都为你而骄傲……”

司秋淮闷在他身前,听得鼻头泛酸。

感受她情绪,宴迟垂下头去,低声说:“……我也是。”

他伸手,轻轻抚着她脸颊,“秋秋,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司秋淮眼睛微微睁大,半晌,眼眶里还是忍不住滑落出一道水迹。

掩盖般地快速眨了下眼。

而这时,对方低下头来,轻轻地亲吻着她脸侧,将那水迹吻干。

反应了几瞬,她才连忙向后退开几步,睁眸看他,小声地急道:“这里是,是墓地……”

快速瞥了眼墓碑那边,“不合适……”

见状,宴迟看她几眼:“爷爷最喜欢看我们这样。”

他语气听上去无波无澜,可话的内容,却无端让她脸上发臊。

她垂头抿着唇,正想转移话题。却听宴迟喊她:“秋秋,”

顿了顿,司秋淮抬起头。

“秋秋,我们举办婚礼吧。”

宴迟一身黑色西装,神色正式又庄重,他站在黑伞沁凉的阴影下,抬眸静静朝她看来。

司秋淮愣了下。

……婚礼吗。

停顿片刻,她又垂下眸,笑道:“我以为我们都已经办过了。”

“秋秋……”宴迟打断道,有些不自在。

司秋淮复又看他几眼,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没别的意思。”

“订婚的不算。”

宴迟上前两步,离她近了些。他神色似有些急了,那双桃花眼睁着定定看向她,“这次是婚礼。我要给你一个正式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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