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迟买下了司秋淮家以前住的房子。她被对方神神秘秘地带去,刚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还出乎意料了一把。
毕竟房子主人出了事故,又接连破产,这座三层小别墅被法院收走后,却无人愿意接收,到最后也没能拍卖出去。
可这里是司秋淮的家。她在这里生活了多年,再次回来,心里不由得高兴,一进去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东游游西逛逛,却忍不住:“宴迟你这是在浪费钱。”
屋里虽空着没什么东西,但已被人打扫得很干净。她推开二楼自己卧室的窗户,回头看他,“难道,我们还要过来住不成?”
宴迟没回她。只踱着步子过来,左右仔细瞧着:“你小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
这间屋子都被搬空了,半点儿当年的生活痕迹都没有,也不知道他瞧得那么仔细,能看出个什么?
舒服的微风迎面扑来,司秋淮双手撑在窗框上,有些好笑:“是啊。当年我带着萨摩耶去‘营救’你的时候,就是从这儿出发的。”
几年前,除了宴迟在社交圈上发了个发夹子的照片,并配上“已婚”字样之后,他俩还从未谈到过这件事。
宴迟定定看着她。
而说到这儿,司秋淮蓦地回想起什么,脸色灰了下来。
其实当年,父亲出意外,家里顶梁柱塌了,对于这个她没的选择,而母亲凉薄,她也不能去怨什么。只是,她最感觉对不起的,是那只大狗。
狗狗陪伴了他们家许多年,是她的家人,可最后狗狗被人牵走,她却无能为力。她绝望到连自己都堕入无边的泥沼。她什么都做不了。
狗狗年纪很大了,左前爪有瘸伤,她甚至不知道它最后是怎么走到生命尽头的。可否流落街头,被人欺负。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主人,也不是好的家人。
司秋淮周身情绪忽然间低落,她呆呆怔了半天,嗫嚅着:“我对它有愧。”
停顿半晌,宴迟走过来,抚着她的发丝,柔声想要安慰她:“我们以后,还可以再养狗。”
司秋淮知道对方是好意,可她心里,却有些害怕了。她摇头:“不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养了。”
宴迟从后面搂住她,俯身将头搭在她肩上,眸底有痛色:“好,那我们就不养。我养你就够了。”
司秋淮紧紧抿着唇,没说话。在窗边和他静静相拥。
“宴迟。”片刻后,司秋淮突然出声唤他。
她轻轻地说:“我一生中,错过了很多。”
“我很开心……我真的,很开心……”
“宴迟,谢谢你,谢谢你没放弃我……”
宴迟心底像被什么绞住了。他见不得她这样,哪怕是因为他也不行。他扶着她肩,想把她身子转过来,去看她正脸。
司秋淮却不让他看。
她好久都没这样过了。上一次,还是在好久之前。突如而来的情绪波动是没自制力的表现,让她觉得丢人。
宴迟没办法,只好维持原本从背后抱她。
可她在他怀里微微发着颤,他却突然,特别想吻她……
房间门还大敞开。宴迟抱起她过去,门关上,在门板后俯下身就要去寻她的唇。
司秋淮向来不太能接受,在家里卧室以外的地方和他亲热。今天这次也是为数不多。她转过身子躲避,对方却仍贴了上来。
他撩起她浓密的发丝,在她雪白光滑的颈后轻柔地落下吻。
她趴在门板上,身体瑟缩了一下,没能躲开。
那里是极少触及的地方。于是没几时,她就沦陷在对方编织的沉沉密密的爱域之中。
知道不合适。可是她现在不知为何,却无比渴望和他在一起。想让他把自己融化。想让他知道,她一直感恩又感激着,她何其有幸才能在任性又苍凉的岁月中遇到他。
她的裙摆被撩到腰间。
“秋秋,”宴迟紧靠她身后,在她耳旁低低说着,“我是你的。”
“我永远都是你的……”
缓缓盈满。
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种姿势过。在欢|爱时,她都是想看见对方脸的,仿佛那样才更有安全感些。而现在这般,却让她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她半被迫地,虚浮地向上踮着脚尖,秀气灵巧的眉稍稍蹙起。
可没几下,她身子就软了,开始微微发颤,几乎站不稳。
颈后呼吸声粗重。他手使坏地从她衣襟钻入,往上托在掌心里。
这时,“二楼有人吗?”
司秋淮脑中正混沌,门外的这一声,却像是浓厚云层中劈下来一道闪电。因为,这竟然是……她母亲的声音。
她眼睛倏地睁大。
安雪婉怎么来了?不应该……
对方已经到了二楼,虽说门关着,可只需要几步路的时间,就能寻到他俩这处房间。意识到处境后,她满身的情|欲从头到脚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这要怎么办?就算立刻收拾,出去见她人的话,怎么可能不被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