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经年右手将剑柄握得更紧,心中懊悔将这说出,小师叔涉世未深,一直生长在清轩宗内,对这些事都不甚了解,自己又何必将这告诉小师叔。
于是镇定?道:“无事,磨镜便是刚才金楼主与清季姑娘那般。”
“那般什么?”赵映晨追问道。
“那般......那般关系好。”宴经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这几字说出。
看着这样的宴经年,赵映晨突然懂了,笑道:“云莜懂得真?多。”
“小师叔多历练几年,便也知道了。”宴经年撇开脸。
不再说此事,赵映晨见天色已晚,街上行?人稀疏,便道:“云莜,我们回去吧,清风阁旁正好有一凉亭,我们便去那处饮酒如何?”
“好。”宴经年自然是答应。
两人回到林府,来到竹林中,在清风阁不远处,有一小小凉亭,落于竹林中心,晚风飒飒,竹叶飘落,一片轻松染意。
两人对坐于亭内,宴经年将猴儿酿拿出,眼神亮晶晶的,刚才在琴楼时她已经忍不住了,到现在才算是略微放心。
赵映晨含笑看着宴经年这幅模样,坐到她身旁,“云莜尝尝,可否满意?”
“只要是小师叔所挑,定?然满意。”宴经年白玉般的脸庞露出浅浅粉红,她拿出一小杯,将瓷瓶倾倒,倒了小杯的三分之一。
澄黄透澈的液体在杯中微微荡漾,宴经年定定?瞧着,缓缓倒入唇中。
赵映晨凑近她,看着宴经年阖眼的神情,过了会儿,见她喉头微动,耳根的红晕蔓延到眼角,一副餍足模样。赵映晨心念微动,悄声问道:“云莜,味道如何?”
良久,宴经年才回味过来,睁眼,眼底不甚清明,她缓缓吐出四字:“天下一绝。”
宴经年一张嘴,赵映晨便嗅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清香扑鼻,酒味醇厚,她也笑道:“看来云莜是十分满意了。”
“小师叔可要喝?”宴经年作势倒酒,赵映晨连忙拒绝,“不了不了,云莜知我不胜酒力,喝了那定然是一杯便倒,这些还是云莜自己喝吧。”
“好吧。”宴经年十分惋惜的摇头,“小师叔不爱喝酒,真?是失去人生?一大乐趣。”
赵映晨失笑,“云莜若是喜欢,我以后便为云莜搜集天下美酒,在凤栖山专门建造一处酒窖,云莜什么时候想喝,便去酒窖中取。”
“当真??”宴经年仰头继续喝下一杯,眼角微醺,眉尖微挑,似笑非笑的偏头,眸中水光让赵映晨呆愣住。
“云莜,我何曾骗过你。”赵映晨柔柔一笑,嗅着这浓烈的酒香,自己竟也不自觉醉了,不知是醉在这酒香中,还是醉在那眼眸风情中。
清风袭来,天上星河灿烂,赵映晨仰首看着那星光点点,眼眸柔成一团水,身侧宴经年不知何时,似乎喝醉,微倒在赵映晨肩头。
赵映晨闭眼,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赵映晨恍然睁眼,发觉宴经年依旧倚靠着自己,她微坐起,轻轻摇了下宴经年,小声喊道:“云莜,云莜?”
只见对方眼睫毛微微颤抖,继而不动,沉入酣睡。
赵映晨侧首,看着云莜墨黑长眉,略失神,指腹轻轻从对方眉间滑落,蜻蜓点水般,从鼻尖缓缓下移到唇珠,小心触碰,手下的触感柔软略带湿润。失神的赵映晨并未注意到,身侧宴经年耳垂微动,已经通红一片。
忽然回神,指腹仿佛触火般收回,赵映晨额角渗出密集的汗珠,她失措的瞧着倚靠自己的女人,舌尖不自觉润了润干燥的嘴唇。
心在一瞬间跳得飞快,赵映晨平息了一会儿,决定将宴经年抱回清风阁休息。胳膊穿过对方后背与腿弯,小心翼翼的轻柔抱起,对方十分轻,像是一只蝴蝶,好像赵映晨略一放手便会飞走。
这一瞬间的念头闪过,赵映晨将宴经年抱得更紧。
宴经年的头靠在赵映晨肩头,赵映晨心口的跳动越来越快,她深吸一口气,将心跳压制住。
就这样抱着云莜,赵映晨直登清风阁顶楼,进入屋中,将对方轻缓的放在床上,替她将靴子和外衣脱下,便盖上锦被,坐在一旁看了会儿,就悄声离开,回到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