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那日她的确当着谢渊渟的面吐槽过那两个大雪天穿夜行衣的护卫,
没想到谢渊渟学以致用,竟然用到了她身上。
“告诉你个好消息,收到你的提醒后,我父亲他们将漠北大军引入北荒山。
及至今日,漠北大军被困雪山长达一月有余,
且漠北也大面积受灾,
据我父亲估计,最近三年之内,漠北是没力气跟我们打仗了。”
“这倒真是个好消息。”
敌军受损,温婉自然也高兴,“战事顺利,的确是好事。
不过,靖北受灾情况怎么样,我们的将士,百姓,都没事吧?”
和这一世不同,前世被冻死在雪地里的却恰恰是靖国军。
前世靖北战事胶着,暴雪来临,靖国军和漠北狼兵都遭遇了雪灾。
不同的是漠北大块领土终年积雪,漠北人最擅长的就是御寒。
而靖北军却全然没有防备,冻死之人比在战场上战死的还要多。
那之后,靖国军兵员锐减,这也是天玄国力迅速衰弱的重大原因之一。
温婉身负仇恨,坚决的想要报复每一个仇人,却并不想累及无辜。
那些靖北的将士们都是个顶个的好男儿,能救一个,于她而言,都是莫大的安慰。
“靖北的暴雪比京都还要重上许多,受冻是不可避免的。
不过提前做了防备,倒是没发生大范围的受灾。”
谢渊渟正色道:“靖北能在如此严重的天灾面前最大程度的保存实力,多亏了你。
我父亲和母亲在信中特地让我感谢你。”
“你告诉侯爷和长公主了?”
温婉眉毛倒竖着,很是不悦。
谢渊渟摸着鼻子笑,“我可没说,是他们自己猜到的。”
之前的事情桩桩件件摆在那里,温婉又如何瞒得住他那成了精的父母。
温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肩膀垮了下来。
回到国公府的温婉让谢渊渟看到了一种不同于南郊田庄时的温软模样。
有些想笑,他忍住了。
“国公爷奉命赈灾,丢失灾银的事情你可听说了?”
“不久前才知道。”
温婉垂着头,“我不能上朝,无法获悉详情,你能不能告诉我?
陛下究竟为何要将赈灾之事交给我祖父,还有灾银丢失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将赈灾之事交给你祖父,是太后的提出来的。
不过,我猜,这应该是护国公的意思。”
谢渊渟嗤笑一声,“毕竟,没有你祖父,就该护国公担此大任了?
那个老匹夫,往自己腰包里圈钱倒是可以,让他赈灾,他才不干。”
“我若是没记错,太后的娘家是昌邑侯府吧,怎么又跟护国公府扯上关系了?”
自幼熟读天玄各大世家的人物关系谱,
温婉却从不记得太后和护国公府有什么关系。
“二皇子已经到了该娶正妃的时候了。”
谢渊渟意有所指道:“据我所知,对于二皇子妃的人选,
太后和岳贵妃正在护国公府大小姐和忠义侯府白萱茹之间摇摆不定。”
“所以,太后知道护国公不想接赈灾的烫手山芋。
便用我祖父给护国公送了个顺水人情?”
温婉气笑了,“咱们这位太后娘娘,可真不愧是女诸葛啊!”
她要拉拢人心,却要旁人以前途和身家性命为代价。
温婉觉得这些高高在上的皇族之人果真是令人讨厌极了。
谢渊渟知道她只是发发牢骚,并不接话,
继续道:“至于那灾银,刑部和大理寺,顺天府都在查。
暗地里,皇帝也令锦衣卫在查了。
不过对方能不声不响的将三十万两灾银从兵部库房中搬走,想必手腕也是了得。
要在十天之内找回,我看悬,你得提醒你祖父和你二叔早做打算。”
“打算是有的,灾银也要找,我现在出门更加不方便了。
你,能不能替我去找找那最先发现灾银丢失,四处嚷嚷的守卫?”
三十万两银子,她温婉出的起。
但谁也不能将她当成冤大头,无论这偷盗灾银之人是单纯求财,
还是做好了准备陷害温国公府,
既然他敢动手,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盗贼和灾银一并挖出来。
“没问题,反正我闲着也无事可做,
这几日注意飞鸽传书,我尽快将消息送来。”
闲聊结束,谢渊渟起身,都走到窗口了,又回了头。
“对了,朝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偷走那三十万两灾银的是神偷无影了。
你,好自为之吧!”
她的表情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温婉则哭笑不得,“我这些天连大门都没出好嘛?”
“那我就不知道了。”
谢渊渟跳出后窗,优哉游哉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