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要相信属下,白藏他就算再冲动鲁莽,自己有没有打人还是分得清的。”
谢渊渟看向谢中渟,“大哥,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有句话白藏没说错,谢渊渟虽然顶着个靖北候府二公子的头衔,
可在靖国军中,他却是一点实权都没有,这件事究竟要如何处置,
终归还是要谢中渟拍板。
白藏伤的不轻,温婉要给他正骨,未免他胡乱挣扎导致二次受伤,就把人弄晕了过去,
饶是如此,等温婉完成整个治疗过程后天都已经黑了。
低头操作太久,猛的抬头,脚底下晃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到白藏身上。
堪堪稳住身形,才发现谢渊渟不知何时离开了,屋里只有槐序一人在给她打下手,
见状,忧心道:“温大小姐,您还好吧?”
温婉无力与之客套,直接使唤人,“帮我搬一张椅子过来。”
自己的伤也才好个大概,就耗时这么久给白藏疗伤,她实在是累极了,
现在只想坐着不动,能睡一觉的话就更好了。
事实上,落座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还真就睡过去了,
给槐序吓的,还以为人昏迷了,好险差点就跑出去把谢渊渟叫回来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了温家,熟悉的帷幔和榻前坐着的人有些违和,
温婉一时没能醒神。
还是谢渊渟发现她醒了,连忙倒了水过来。
有些心疼的道:“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累成这样,把大家吓得够呛!”
“没做什么,只是旧伤未愈,身子还有些虚弱,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温婉不喜欢拿自己的旧伤来博同情,话落,不给谢渊渟开口的机会,
直接道:“白藏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在军营中打架,固然该罚,可是可这劲儿的只罚一个人,
还差点把人打成残废,这就有些过分了。
谢渊渟耐心道:“那个军医被赶出军营了,雷副将被大哥罚了八十军棍,降为了普通将士。”
这样的结果,听起来倒也算合理。
只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吧,你难道处理过了就算了?”
谢渊渟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人,这次的事情明显就是在无声的驱赶他,
温婉不相信,他真的会就此作罢。
如她所料,谢渊渟的确没想就此作罢,只是她做出的决定却令温婉也大吃一惊,
“你是说,你要离开靖北?
可是你的家在这里,离开靖北你能去哪里?”
不同于京都,靖北是谢渊渟全部意义上的家,离开京都他还能来靖北,
可离了靖北,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确切的说是离开靖国军的地盘。”
谢渊渟认真道:“其实这件事在来之前我已经想过了,想在靖北站稳脚跟,
仅凭一个靖北候府二公子的身份,远远不够。”
温婉认真的点头,“愿闻其详。”
“甘宁十二州沦陷后,漠北并未派驻军队和官员来正式接收,
一支由金敏苍的鹰师驻守,而金敏苍死后,
这些地方,就成了土匪的天堂。”
“所以呢?”
温婉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谢渊渟想说什么,她甚至觉得,自己也可以和他一起干。
两只眼睛不自觉地发光,看的谢渊渟好笑不已。
“所以我想,收复甘宁十二州,或许不用两国交锋,打的不可开交,
完全可以徐徐图之,你说呢?”
他转身,熟门熟路的翻出温婉放在书架上的舆图,
“你看,甘宁十二州看似分散,可实际上只有次北关左右的雍州和羌州有呼延贺的狼师驻守,
其他地方全是一些散兵游勇,根本不成气候,
我们只需夺下期中一城作为据点,而后逐步扩张,迟早能将甘宁十二州侵吞蚕食,
最后只剩下雍、羌二州,我们自己能拿下最好,
拿不下也还有靖国军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你说呢?”
温婉静静的看着谢渊渟,他说这些话时没有被逼无奈的颓然,
好像真的早就想好要离开靖州,去独自闯出一片天地似的。
晃了晃脑袋,她不去琢磨谢渊渟的心思,耿直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感觉可以试试,但是呼延贺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们侵吞蚕食他们已经打下的地盘而无动于衷吧?”
不仅仅是呼延贺,温婉甚至觉得只要漠北派驻甘宁十二州的将领脑子没毛病,
应该都不会置之不理的。
谢渊渟却是笑的狡猾,“漠北现在的情况比天玄没好到哪里去,
金敏苍一死,西楚就频频袭扰漠北,依我看,顶多耗到来年开春就打起来了,
到时候,呼延贺哪还有工夫理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