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鸢娘写信提醒,过年的时候苏家就遭殃了,
之后苏家在北边的商行多少都出了点状况,不过都被我和父亲一一解决了,
难道是那背后之人知道拿正常的商场手段对付不了我们,
就开始对父亲下毒手了?”
苏家世代儒商,虽然祖祖辈辈都是经商的好手,
骨子里却带着一种书生意气的单纯和正直,想起自己被莫名排挤谋害的过往,
苏清河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温婉倒是疑惑了,“苏先生没有和你们说之前是何人在针对苏家?”
之前自己就提醒过祖父,皇商苏家和傅轩关系匪浅,以祖父的性情,定会提醒苏寒山的。
苏寒山坐镇南浔苏家多年,想来不会是什么单纯之人,
他难道还不知道苏家何以被针对?温婉一时间猜不透苏寒山的心思了。
好在苏家的事情也不需要她来猜透,苏清河虽然不解苏家为何遭人针对,
但他决不能容忍有人朝自己的父亲下黑手,交代夫人好生招待温婉,苏清河就出去了。
整整一天一夜,苏寒山排出弓形虫后的适应期过去,
温婉特地等苏寒山用过膳后才去探望他。
才过去一天,苏寒山的身体状况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善,精神却好多了。
说话也不显得那么有气无力,温婉诊脉后开了一张方子,
“这虫子把先生的祸害的不轻,我开的方子比较温和,苏先生先用上十天,
日后再用这上面的药膳食补,少则三五月,多则大半年,先生的身体就可痊愈了。”
“你辛苦了!”
苏寒山满怀诚意的向温婉道谢。
温婉微笑着摇头,“苏先生客气了,是您自己吉人天相,
否则我也不会恰好赶着您生病的时候来南浔啊!”
苏寒山慈爱的笑笑,并未被温婉转移注意力,
“清河夫妇并未在信中对鸢娘言明我的病情,你应该不是为我的病情而来的吧?”
苏寒山虽然仍在病种,眼神却犀利的很,
“我听到你让清河他们隐瞒你为我治病的事情了,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温婉摇头,“傅恒正愁找不到刁难苏家的借口,我身份敏感,传出去了麻烦。”
苏寒山微微点头,“你有心了!”
而后不等温婉开口,便道:“肃州是个好地方,你和谢二公子很会选地方,
苏家有几条商道,往那边运送粮食,丝绸都很方便,
华姝赚钱很有一套,愿意让苏家分一杯羹吗?”
温婉微讶,“苏先生,您……”
“我知道你和谢二公子都是有才之人,肃州也的确是个好地方,
只是早年为战事所累,最近两年又被漠北蛮子糟蹋了,
单靠你们,走的太慢了,让苏家分一杯羹,你们的步子迈的也大一些。”
哪里是苏家要分一杯羹,分明是看准了自己需要帮助,便主动提出来,免去了自己求人的窘迫。
温婉心中大动,却并不顺着苏寒山的话往下说,反而直接把话挑明了,
“苏先生,肃州乃至靖北的情况你我都明白,
您说苏家要分一杯羹,至少在目前,您太抬举我了,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奔着和苏家合作的念头来的,
苏先生,肃州的一切才刚刚起步,但是如果苏家愿意和我们合作,
我向苏先生保证,我也绝不会让苏家吃亏!”
倒不是说苏家和温婉合作,就一定会赔了,
但以苏家如今的在上场的地位和实力,上赶着与他们合作的富商多得是,
完全没必要冒险与温婉这种身份敏感之人合作,
不论钱财实力,但论身份和做生意的环境,温婉就已经输了。
饶是如此,苏寒山却还是选择了与温婉合作,
甚至还考虑到年轻人面皮薄,主动提出合作,美其名曰苏家要在靖北分一杯羹,
这种情谊,温婉说一句谢谢都怕轻慢了他。
苏寒山却已然笑着道:“这件事我与清河说过,你与他详谈便是,
倒是苏家如今的情况,我很想参详一下你的见解,
在如今的天玄,你觉得苏家前途可还坦荡?”
这话可太有深意了,温婉迟疑良久,
才不敢确定的道:“莫非苏先生已经知道是何人害的你了?”
苏寒山毫不遮掩的道:“年前鸢娘来信时,朝廷派来负责押运年货的人,
是咱们陛下的一位远亲,而他走后不足半月,我便病了。”
傅恒的谋害几乎是毫无遮掩,甚至像是在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