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靖北候身上的抓痕却明显比那些牺牲在傀儡战奴铁爪下的将士们身上的痕迹小了很多。
谢渊渟细细看了一片刻后,点头肯定了温婉的说辞,
还敏锐的发现了新的不同,“不止如此,伤口也不似将士们身上的那般平整,
这样子,看上去不像是铁爪,反倒像是……”
温婉接了她的话,语气笃定道:“更像是人手抓的,是吗?”
“没错!”
谢渊渟和长公主异口同声道:“就是人手抓的。”
温婉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重新抓起靖北候的手腕重新诊脉,没过多久,
她沉着脸道:“立刻让人去甄别那些傀儡战奴,手没有换成铁爪的,全部带回来,我要用。”
元英就站在几人身后,得了谢渊渟的眼神示意,转身便走了。
长公主鲜少看到温婉如此严肃的时候,有些担忧道:“怎么,侯爷伤的很重吗?”
温婉摇头,“不是伤,而是毒,
我们都被傅恒和秦挽裳给戏弄了,他们此番出动这许多的傀儡战奴,
本就是冲着侯爷和您来的,不对,还有世子,快让人去阵地,
他们对付侯爷和长公主没能得手,一定会对世子下手的!”
长公主还没明白过来温婉这结论是从何而来的,谢渊渟便已经冲外面叫了一声:“白藏!”
穿着一身铠甲的白藏迅速冲进来,温婉才发现,原来白藏一直在谢渊渟身边,
只是穿着铠甲混迹于将士们中间,她竟然没有发现。
那边谢渊渟已经给白藏布置了保护任务,自己也一副要打马上阵的架势,
也是,靖北候和长公主都伤着,若是谢中渟也受了伤,前线只能由他去坐镇大局了,
温婉见状,拿出自己的药瓶,
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瓶子递了出去,“若是世子受了伤,不管轻重,把这个给他吃下去,
然后立即把人带回来。”
谢渊渟怔住,“这不是鬼手红衣前辈留给你的吗?”
鬼手红衣走之前对温婉的身手和医术都很是嫌弃了一通,临走前留了一颗保命的药丸,
温婉居然把这药拿给了谢中渟,谢渊渟心情无比复杂。
温婉却吸了吸鼻子,笑着道:“药只有一颗,所以,你救世子的同时,
也要保护好自己,我可没有多余的药给你。”
“放心吧,你在这儿呢,我哪儿舍得死啊!”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又不想裹乱,谢渊渟揉了揉她的脑袋,转身大踏步离去。
一阵兵荒马乱后,长公主才来得及问出自己的疑惑,
“到底怎么回事,这傀儡战奴如何就是冲着我们来的了?”
让长公主更难以相信的是,只凭温婉这么几句话,
自己的儿子竟然二话不说就上前线了,还有那鬼手红衣给的药丸,只有一颗又是什么意思?
满脑子的问好让长公主脑袋发蒙,所有的一切最终化为了对靖北候的担心,
“你方才说侯爷不是受伤,而是中毒又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中毒的?”
相比长公主的急躁不安,温婉倒是冷静的很,
她心平气静的道袍:“长公主稍安勿躁,且听我为您解释。”
长公主点点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温婉便仔细的解释起来,“侯爷伤的的确不重,
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他中了一种名为沉香醉的毒,此毒并不难解,
而且中毒者症状并不明显,最常见的症状就是嗜睡犯懒、不思饮食,
寻常人根本就不会把这些症状当回事,可能不知不觉的就在睡梦中死了,
也是巧了,侯爷对药性敏感,症状就格外的明显一些,
恰好引起了重视,否则,恐怕侯爷真的殒命了,
大家也只会以为他是为傀儡战奴所害,反倒是为傀儡战奴做宣传了。”
长公主怔然,“可是,傀儡战奴杀伤力如此巨大,他们又何以如此大费周章来下毒,
直接让傀儡战奴杀了侯爷不是更直接吗?”
温婉悠悠然摇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明白,
可傀儡战奴一旦动起手来是敌我不分的,侯爷的行动又不会听他傅恒指挥,
谁能保证傀儡战奴一定能遇到侯爷,纵使遇到了,靖国军将士们必定会拼死保护侯爷,
所以,无论是人还是傀儡战奴,明着刺杀侯爷,得逞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话说到如此地步,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他们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让傀儡战奴杀了侯爷,
而是让人混迹于傀儡战奴中,给侯爷下毒,以此误导我们以为侯爷昏迷是因为傀儡战奴,
而我们对傀儡战奴一无所知,只能干耗着,从而耽搁治疗,活生生等死,
既是如此,他们为何不直接下致命之剧毒,傅恒难倒不知道夜长梦多?”
温婉摇头,她若是连这个都知道,就不用如此费力的与傅恒秦挽裳周旋了,
只是,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又不直接要了靖北候的命,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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