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一直都知道,这次回来后只要一不在谢渊渟的视线范围内他就会紧张,
但这次的短暂分离显然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她主动道:“你若是不放心的话让元英跟着我,
让她随时向你禀报我的行踪,怎么样?”
谢渊渟忽然上前静静的抱着她,良久,才松开了双手,
在温婉的眉心落下一个充满着不舍的吻,
珍重道:“让白藏跟着吧,自己小心,别冒险。”
说完,他取下温婉腰间的鸳鸯戏水的香囊,笨手笨脚的挂在自己腰间,
而后抬头对着温婉一笑,“这样,我就能假装你一直在我身边了。”
“只戴一个香囊岂不是显得我太小气了?”
温婉说着将脖子上的平安锁摘下来,给谢渊渟戴上,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平安锁,她那个人神神叨叨的,不过手里好东西倒是不少,
这个你戴着,我和师父一起保佑你平安无恙,刀剑都躲着你走。”
说完,踮起脚尖在谢渊渟下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发出吧唧的声音来,
亲晚才有些心虚的低着头把人掰过身往外面推去,“事不宜迟,走了走了!”
直把谢渊渟推出潜院,才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
谢渊渟只听的砰的一声,再回头就对上了黑漆漆的大门。
元英在一旁憋笑道:“夫人这是害羞了,公子,我们现在就走吗?”
谢渊渟失笑的摇摇头,“走吧!”
一脸无奈的表情,可是元英看得清楚,他们家公子那上扬的嘴角啊,
一直到策马出城都未曾落下过。
潜院里,温婉站在门内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了,
才对银烛道:“去华姝。”
如今的华姝,早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商行,温婉每次要去那里,
银烛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锦衣华服,而是她们的主子又要搞事情了。
才上马车没多久,车夫却忽然道:“夫人,前面好像是秋夫人和二小姐。”
温婉掀开帘子一看,果然看到同样穿着一身劲装的秋韵和温璇朝侯府走来,
温婉忙跳下马车迎过去,秋韵一看到她就道:“这是准备走了?去辽东还是西海?”
“先去玄中,再回辽东,娘,你们这是也要上前线吗?”
温婉看着二人的打扮,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果然,秋韵点头道:“漠北异动频出,长公主和侯爷准备提前赴甘宁十二州做准备,
我和阿璇随长公主一同出发。”
话说完,秋韵又道:“你大哥也要随军出征,我们这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你二叔和二婶了,
你走之前记得去跟她告个别,省的她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温婉点头应下,看了看温璇,与二人道别后走了。
重新回到马车上,温婉忽然道:“还有几个月,阿璇也及笄了,
婚事还一点眉目都没有,可真是愁死个人了。”
银烛忽的笑出来,温婉撇过去,“笑什么?”
“果然成了婚的人都喜欢操心别人的婚事。”
银烛笑道:“不过咱们二小姐文武双全,人又长得漂亮,小姐就别担心了,
等二小姐及笄,说媒的人怕是要踏破门槛呢,不愁二小姐嫁不出去!”
江年轮下马后,温贤正式升任靖州布政使,
掌管靖北三十六州财务,又因颇受靖北候夫妇信任,
连靖国军的庶务也插手了一半,陈氏的娘家这两年也发迹起来,
又有温婉这么一个背景强大的长姐,温璇还真不愁嫁。
如此一想,温婉又放心了,自信满满的来到华姝,得了消息的陆翊和如锦早就在后院待命,
看到温婉一点都不意外,主动道:“听到消息后属下立即着手准备粮草,
完全可以保证粮草充足。”
温婉颔首,这种事情如锦早就驾轻就熟了,她也不意外,
“粮草之事如锦你看着办就好,陆翊,靖北候和长公主、世子、谢渊渟、潘云霄等各位主将身边都留几个人,
这一仗很关键,决不能临阵换将,
另外,让京都的弟兄给我盯紧了朝廷的那些老爷官们,谁若是在这个时候背后捅刀子,
给我使劲儿闹,事情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闹到百姓怨声载道,
还有,之前让你做的事情可以做了,重点关照一下禁军统领徐元柏和新上任的兵部尚书。”
陆翊一听,两眼放光的应了一声“遵命!”
激动的恨不得当场撒腿而去,温婉摇了摇头,对如锦道:“替我二婶拿几身衣服,
找几件小孩子喜欢的玩具,现在就要。”
面临的形势越严峻,家人带来的安慰就越明显,
一想到自己所作所为可以保许多像陈氏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和小团子温阳这样的孩子生活无忧,她就充满了力量,且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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