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傅歌摆驾竹居殿的时候,呼南正在上药,他细皮嫩肉的,最是经不住伤,手上的口子虽然细小,也不敢叫女帝看见,原本他就是以色侍人,过的小心翼翼。
呼南屏退了伺候的宫奴,自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想叫别人发现。
他手里的药膏还是魏延给的,他求魏延别把这件事告诉女帝,魏延答应了,没有点破他的心思,转头却将这件事告诉了宋傅歌,呼南却不知道。
宋傅歌这才来了竹居殿,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连忙行礼,还有人问要不要请楠侍君出来。
宋傅歌一路走到了呼南的房间,外面的那么大的动静一下子吓坏了他,他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慌忙之间把药膏藏了起来,将手隐藏在宽大的袖袍里,定了定神,脸上扬起一个笑容。
宋傅歌一进门,就看到呼南把双手背在身后,出奇般对着自己笑,她将眼前的少年仔细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的笑容里还多了些讨好与心虚,唇线微微翘起。
“陛下。”呼南向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女子朝自己越来越近,微不可查的吞了吞口水,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明明桌子上被收拾的很干净,几乎看不出来刚刚上药的痕迹,但是呼南见宋傅歌盯着桌子,嗓子眼都快要跳出来,只能拼命的眨眼睛来缓解紧张。
其实刚一进屋,宋傅歌就闻到了一股伤药的味道,虽然很淡,可是她行军多年,身上的伤大大小小都有不少,自然熟悉这些伤药,而且魏延早就跟她说了,他那瓶伤药还是自己赐下的,焉能不一清二楚。
宋傅歌好整以暇的看着呼南,微微挑了挑眉,“怎么?这么怕朕,一直往后退。”
她忽然上前抓住呼南的手腕,将他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呼南心里一惊,心道是瞒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抿着嘴唇,低下头呢喃道:“呼南受伤了,怕是伺候不好陛下了。”
他不想让女帝知道自己在牢狱里受了伤,万一又惹了她不快,以后都准许自己去探望亲人了,那他不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受的伤?”宋傅歌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呼南心道不好,只能哽着脖子道:“牢房的地太硬了,我不小心摔倒了……”
手腕被女帝攥在手心里,呼南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掌心里的热度,手上的伤还没完全上好药,宋傅歌端详了一会儿他的伤口,其实说严重也不严重,往小了说只是擦伤了皮,只是一夜没有处理,皮肉都有些红肿。
呼南昨日从洗狱里回到竹居殿,在房间里呆坐了一晚上,尽想着自己的心事,居然忘记及时处理伤口了,后来直接在桌子上睡了几个时辰。
很是奇怪,昨日还不太疼,但是被宋傅歌瞧过后,呼南对上她有些不悦的神色,伤口居然渗出来些痛意。
“嘶……”呼南吃痛出声。
“伤药呢?”
呼南乖乖把藏在怀里的小药瓶交了出来,宋傅歌把他按在凳子上,娴熟的把小药瓶打开,开始继续为他上药。
世家大族小姐的手最是金贵,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还用一堆养护的手霜,宋傅歌早些年也是堪堪与那些金贵的小姐们有些交情,知道一些养护的法子。
呼南的手指很修长,骨节还泛着白皙的光彩,指节如葱般,如今被几道伤口破坏了美感,倒是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