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厥的前一刻,听到了蕊公?主哭着给我求情?,也听到了柳三公?命人将我绑进柴房!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痒痒的,慢慢睁眼,原来是柴房里破烂的布幔被被狂风带起,撂到了我脸上。透出微弱的光线来。
过?了良久,我才?慢慢恢复神志。全身的筋骨都断裂般剧痛,但脑子却很?清楚,现?在已经临近黄昏,大婚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可这哪是婚礼,搞不好要变成葬礼,不行,我一定要去?救他。
两手被反绑在身后?,磨了半天也毫无进展,手腕被绳上的倒刺弄得火辣辣疼,皮破了是肯定的,但心里火烧火燎的急啊,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小?涧呢!他去?哪了,难道一天见?不到我他就不着急吗?还是,也被柳三公?他们给绑到别处了?
想到此,顿觉又是自己连累了小?涧,将他留在身边的初衷原是要照顾他,可是,自从他跟了我,征战南北,奔走四处,安生日子少,担惊受怕的日子多。正想着,太阳慢慢下沉,血色的夕阳从窗外照到脸上,让人有种英雄末路的苍凉。
正急得不知如何逃出去?时?,眼角所及之处突然红光一闪,竟是一把反射着夕阳光芒的镰刀。哎呀,心中大喜,你?就是我的希望啊!
出来驿馆,一路狂奔至皇城大门。皇城里外防守深严,光城门就有几丈厚,守卫森严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想要进去?,想都别想。
在宫门口慌得六神无主,来回走动,深怕因为这样一耽误,龙鸦会出什么差池,他这次可是没有防备,万一……不行,我一定要进去?。异样的举动非但没有帮到我跟着朝贺的官员混进去?,反而引起了宫门侍卫的注意,被他们举着□□将我越逼越远,不是没想过?要把蕊公?主预计在婚典上刺杀龙鸦的事情?跟他说?。但是,一来是怕他们不信;二来,也是不忍心连累无辜单纯的蕊公?主。
“诶,少生,你?怎么在这儿?”
远远的,谷尾骑在白马上招手向我大喊:“这边这边!过?来,我带你?进去?!”
这可真是,得来全部费功夫。换了侍卫铠甲,骑上高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皇宫内,太监宫女?连走路都是带着风,忙的不亦乐呼。广场上礼炮声声,烟花绚烂,照亮了整个宫廷的夜空。在往里走,高隆的栖凤台上,歌舞乐声,喧哗不断,整个皇宫一派喜庆之气。夹杂在士兵中跟着谷尾四处巡视,却不知是时?辰未到还是怎么了,迟迟都不见?龙鸦的踪影。
突然,喧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钟声再响。丝竹声起,一队礼乐队步履轻盈且奏且吹,领先进入栖凤台的最高处,然后?散到两旁立定,继续奏乐。我这才?收意识到,这是大礼要开始的前奏。
果然,不过?片刻,在宫女?太监和金甲侍卫的簇拥下,带着凤冠穿着搂金后?袍的蕊公?主,环佩叮当的就从内殿中踩着猩红的绒毯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过?百的侍卫,上入高台后?,其中侍卫中的一半分绕的祭坛后?排立站好,另一半则留在栖凤台。
众人都跪伏地上,恭候她登入栖凤台。想不到一个小?姑娘经众人这样一抬举,还确有一国之母的威势。
又等?了良久,心中纳闷,为何是皇后?先出来呢,按道理说?,不是应该皇上先出来么!怎么,搞反了?众人跪在地上等?啊等?,不知等?了多久,还不见?龙鸦现?身。
悄悄直起身体,四处观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我,可现?在抬头,除了跪在地上大片大片的众官员的背脊,就没有一个人同我一样是直着背的,又哪会有人看我!
忽然,觉得事情?不大对,因为是黑夜,要不是偶尔升空的焰火,根本就无法察觉,皇宫的脊梁上黑压压的竟然歇满了乌鸦,那?么安静的落在那?里,成千上万的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更诡异的,它们——他们全都齐刷刷的张着乌黑溜圆眼睛看着我,起初还觉得是我看错了,扭头在瞧向别处,前面后?面左面右面,竟然,全都是看向我的,那?眼神,看得我从头皮一直凉到心坎底,赶紧弓腰低头,和众人跪趴在一处,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