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无语,见酒灵机一动:“张弦月,你开车来的,酒驾可不行。”
张弦月很正经的答:“额……苏姑娘,何为开车?在下坐的马车和船,并没有驾马,也没有驾酒?”
苏苓狐疑的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这个小插曲没人在意,孙墨乐呵呵的又喝了两杯:平时就觉得这张弦月没什么大志向,没想到连妻子都这么凑合:“你们还真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王八绿豆看对眼,祝你们白头偕老。”
张弦月道谢。
众人相约游湖,张弦月和苏苓被自动孤立,遗弃到一艘寒酸小船上。其他人则是陆续登上了孙墨的豪华三层画舫。
“我这个又疯又傻的妹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苏菁菁白了一眼身旁的猪大肠孙墨,再望望对面船上的挺拔的背影——小白脸张弦月,唏嘘不已。
徒有英俊的皮囊,可惜。
但是她不后悔。
这样的男人,将来能有什么气候?
殊不知寒酸小船上的亲妹妹也在吐槽她:“翻版泰坦尼克啊,我看我姐和那猪头倒也挺般配的。”
张弦月笑的温柔:“苏姑娘不必嫉妒,有在下在你身边。”
谁嫉妒了?就你还想撩我?苏苓冷笑几声:“说的好像我俩是一对似的。”
“这……苏姑娘是在下未来的妻子,在下是苏姑娘未来的丈夫,我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张弦月很笃定。
“呸!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婚约已定,岂能更改,苏姑娘一定是要嫁给在下的。”张弦月理直气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然没有读过书,也应该听过。”
苏苓反驳:“我不信这个,结婚都是自愿的。如果对方是自己的仇人,有深仇大恨,难道也要在一起?”不止不合理,而且不可理喻。
更不可理喻的是,张弦月很肯定:“是的。”
“你……说仇人?就算我很讨厌你,捅了你一刀,刺了你一剑,或者,或者是……”苏苓紧张的抬头,面前的男人五官依然俊朗,却没了微笑,整个人显得既严肃又阴沉。
她的心咚咚打鼓:“把你从高楼上推了下去,害了你性命,你……难不成还能跟这样的人过日子?”
张弦月没什么表情的望了她一眼,眼中的冰冷能让苏苓打颤:“是的。”
她手心都是汗,握了拳头又松开,松开的拳头又握紧:“你……说什么?”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去看张弦月的眼睛,却发现那里又变成了一汪春水,笑意盈盈的。
“娘子不必忧心,我们夫妻定然举案齐眉,相守到老。想为夫一介书生,哪里会有害人之心,更不会舞刀弄枪,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在为夫的熏陶之下,苏姑娘所说的仇恨与戾气,必然都不存在。”
“……”
“相敬如宾,宽以待人,假以时日,苏姑娘定能明白这圣人之道,多读书……”
“……”她怎么觉得这样反而戾气会越来越大呢。
“夫妻间的相处之道,离不开一个和字……”
苏苓向岸边探着身体:“我要回去了……”
“苏姑娘……且让在下送你。”
“不用了……”
“为何?可否为在下解答一二。”
“脑仁疼,让我回家……”苏苓甚至没等到扁舟完全靠岸,一脚踩着船头一跃就攀上了拱桥上雕刻的浮云画栋,然后纵身一翻上拱桥。她冲张弦月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跑了。
徒留一身单薄的青衣在船头注视她远去的背影,神情隐在暗处看不清,许久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