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规矩的野丫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苏苓面上保持微笑,心中mmp。
忽然一声女人的轻咳,一道粉色倩影行若柳扶风:“原来家中有客,哥哥你怎的大呼小叫的?”
孙墨面上嫌弃万分,目光越过孙莹莹,却没憋出一个屁来。
孙父紧随孙莹莹而来,蓄着发白的胡须,精神矍铄:“弦月,你伯母说的对,你所谓的亲事,没有父母之言怎能作数?”
张弦月:“弦月父母已逝,恐怕作不得数。”
孙父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惊疑:这个张弦月在他孙家不显山不露水的,成天跟在孙墨屁股后面唤大哥,都道是个没有骨气的疲懒货,一晃就是八年,没成想竟是个胸有成墨的?
忍了这么久,是工于算计?还是……
孙母:“你父母去的早,伯父伯母也算你半个父母了……伯父和伯母作的数,难道就不算数?”
张弦月:“伯父伯母言过其实,弦月的父母除了有生育之恩的父母,再就是当今圣上,乃弦月的再生父母。何来又有半个父母之说,难不成伯父伯母是嫌当年家母留下的银钱不多,亦或者弦月的礼太轻?”
孙父眼皮一跳,驳道:“怎得你在孙府这么多年,没有恩,也有情,孙府就不算你的半个家了吗?岂不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苏苓连忙拽了张弦月的袖子喊他别再顶嘴,明摆着借着恩情打压他呢:“他们想重新安排你的婚事?”
孙母:“若是觉得苏家不好交代,就等孙莹莹过了门,许这个苏苓一个妾室,从侧门入,也算履行了承诺。”
孙莹莹一听自己的亲事,连忙给父母奉上一杯茶,来了精神:“莹莹不依!”
苏苓也忍不住端起了茶杯,听得孙莹莹说了后半句,一口茶水喷到张弦月衣服上。
“哪个正经人家会同意苏苓这样的妾室入门,那还不遭到满城人的笑话!”
苏苓手忙脚乱的替张弦月擦干净衣服,这副冒失的模样显然又遭到了孙家四口人的无比嫌弃。
孙莹莹:“爹!娘!你看嘛!苏家的家教根本不配跟女儿同进一家门!”
孙母无奈:“从后门入罢了……为人妻者,不可如此任性!”
苏苓拽着张弦月衣服的手猛然撒开:“反了吧,明明是我为妻,三媒六聘在先。后入门的想当小妾,要看我这个正妻答不答应。”
孙莹莹:“什么?”
苏苓:“听不懂?你,想做妾,做通房丫鬟,做暖床的,做偏房,做什么姨太太,我说了,没门!”
孙母大怒:“真是没教养的疯丫头!”
苏苓:“我说的没错啊,你们孙家还自诩书香门第,上赶子送自己的女儿给人做妾,当第三者,破坏别人婚姻,没脸没皮,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谴责你们,怎么就没教养了?”
孙家人脸色铁青,张弦月还火上浇油的点点头。
孙莹莹:“满口胡言的粗鄙女人!”
孙父牵了自己的拐杖:“这孙家女儿果如传言缺乏管教,老夫有必要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张弦月生生打断了他:“孙大人!”
孙父:“什么!”
张弦月:“本官的府宅即将落成,整理一些私人衣物就搬出去,孙大人有何不妥?”
孙父面上难堪,心中冷笑,这小崽子如今封了言官的关系,竟比他还大半级,只能恭敬的回他:“张大人此举并无不妥之处。”
张弦月笑作揖:“那就有劳孙大人了。”
苏苓与张弦月两人大摇大摆带着行李从孙府正门出,还得了孙父的好言相送。
孙墨:“爹!张弦月这厮!就这么由着他去了!”
孙莹莹面容扭曲:“他们不得好死!女儿的脸都丢尽了!”
孙母:“老爷……”
孙父:“够了,此事到此为止!呵……谏官,他嚣张不了多久!”
另一方,墙红柳绿中,苏苓这次没有狂笑,心中却乐开了花。在这个世道混啊,要么有靠山,要么有功名,这真是两个无往不利的利器。
还有……苏苓看看一旁的张弦月,似乎心情也不错,勾着嘴角眯着眼。她从善如流搭上他肩膀,拍拍:
小伙子这次表现不错!没有看到女人就收入怀中,已经建好了道德底线嘛,不错不错!
“哎,你把那些包裹都运到哪去啊?”苏苓看张弦月找人货运,竟不同道。
“运回府,府中乱的很,暂时还没办法住人。”
“那你离了孙府,新房子又不能搬进去,晚上住哪?”
“我这两天都住在秦楼。”
“……”
“怎么了?”
好,好的很,真是好的很,住在妓院,完全不经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