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听到秦路问他愣了一下，嗫嚅道：“我关心我家阿茂的私生活也是为了他好。我们家阿茂还小，需要我们粉丝的守护，万一有那些脏兮兮的人碰他可怎么办？”
女生说着声音越来越高，似乎底气越来越足，她抬头看着秦路，嗤笑道：“你和我家温茂什么关系？你又了解他吗？我这几个月来每周都跟着他飞来飞去，他去哪我去哪，可从没见过你啊。”
那是因为时间线中间多了个异世的五年阿喂！秦路百口莫辩，根据他这段时间的观察，徒弟们穿来的时间各不相同，且都已经穿来了至少一两年，但秦路在这期间本来有的痕迹都被抹掉了，就像是之前都活在平行时空，直到他穿回来才恢复正常。
乱七八糟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本来穿书这事儿已经够玄幻了，谁知书中的人物还会穿来，他这个脑子明显不够用了。
但是……秦路抬头看向女生，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只要有他这个师父在，他就要保护这些来自异世的徒弟们。
“阿茂需要的是默默支持他的粉丝，喜欢的是他的舞台，他展现出来的魅力，而不是关注他的私生活。”秦路的眼神冰冷，仿若在看死物，“你这样对他，有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偶像吗？”
盛珏闻言看向秦路，他很少见秦路这幅模样，这和十二岁时记忆中那个魔头重合了起来，但好像又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女生大声道，“你一直说话算怎么一回事？阿茂呢？阿茂怎么不回头看我？你到底是谁？”
“他？你不配知道他的名字。”沈舜严肃道，“跟踪他人是违法的你知道吗？你是想上法庭吗？”
秦路：“……”
都开始讲法律了，果然还是人修适应这个社会最快，要是盛珏估计早就冲上去把对方打趴下了。
不过，今天的盛珏似乎过分安静，秦路瞄了一眼盛珏，正巧发现对方在打量自己，那眼神中带着打量，似乎要将自己看透。
秦路莫名有些心虚，将视线移开，被主角这样盯着总感觉自己又变回了反派嘤嘤嘤。
“师父……”温茂突然痛苦地低吟出声，秦路眼底的冰冷立刻褪去，扶着阿茂，伸出一根手指放在温茂眼前，道，“这是几？”
温茂乖乖回答：“一。”
好了没疯，看这幅模样也没有灵力暴走走火入魔，秦路放心了。
不过，他的小徒弟，都在承受着什么啊。秦路突然很心疼温茂，虽然备受瞩目，但他真的有自己的生活吗？
“阿茂！”女生见温茂动了动，连忙道，“你回头看看我啊，我是你的粉丝，我真的特别喜欢你！”
温茂的身子颤了一下，没回头，而是小声问秦路：“师父，我乖吗？”
“乖，你最乖了。”秦路将温茂有些长的发丝别在耳朵后面，轻声道。
“那，”温茂又道，“我可以撕碎她吗？”
这话问的天真无邪，竟让秦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知道，温茂口中的撕碎是真的撕碎，血肉模糊的那种，正如原书中秦路死后的模样。
“如果不这样，师父也一定会被骚扰的，我知道……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温茂抬头，浅色的琥珀眸子闪着属于兽类的血腥，“我要保护师父，为了师父，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路的手停在了阿茂的耳边，他突然有种可怕的无力感。
“阿茂！你看看我啊！这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也是人最少的一次，我终于可以被你看到了，我好高兴啊。”女生在身后疯狂大喊，眼神渐渐有些痴迷，阿茂，阿茂，阿茂，阿茂就在她眼前，她要去找他！冲上去狠狠地抚摸他的全部！
女生开始挣扎，但她的身体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是很重一般，完全动不了，于是她咬了咬牙，把身上有些累赘的包扔在了地上，里面散露出来各式各样的照片和一些垃圾一样的物品，从用过的卫生纸到口香糖纸，再到一些吸管之类的小东西。
身后的动静让阿茂扭回头看了她一眼，女生兴奋地看向阿茂，却突然心头一颤，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呢？
残忍冷酷又带着血腥，完全不像人类的眼睛。
不，她一定是看错了，阿茂不会这样看她！
温茂冷冷地看着地上那堆东西，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却没有任何温度。
他扭回头，冲秦路轻声道：“师父，你看，她连我用过的垃圾都要捡，多可怕啊。我去咬碎她，好不好。”
这语气像极了邻居家的小孩子向家长告状。
秦路看着温茂的神情，突然发觉他可能并未改变这个少年，这个少年也并没有长大。
“阿茂。”秦路想了想，认真地斟酌道，“她做错了，你可以惩罚她，但是，不是因为我，也不用请示我，你做的决定，首先是为了你自己。”
“那我要怎么做？”温茂有些茫然，如果不为了师父，他好像根本不想做什么了啊。
“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插手，你自己去和她说，你的真实想法，好不好？”秦路心底叹了口气，他实在是看不得小徒弟用湿漉漉的无辜眼神看着他，哪怕知道他是个危险分子。
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