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样做,自然是有母亲的道理的。”傅欢展眉笑了一下,将放在似锦身上的视线收回,半敛着眉,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笑了一下,“女儿不需要知道原因,您也不必向女儿解释。”
“欢儿…”
“对了母亲,怎么不见徐姑姑?”傅欢直起身板四处望了一下,疑惑的问道。
阮秀没来得及吱声,倒是默不作声的似锦又张了口,她道:“姑母家里出了点事,昨日就启程回了老家。”
“应该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阮秀叹了口气,接道:“真是因为徐芳走了,你哥怕母亲身边伺候的人不够,才将似锦接回来的。”
“我哥吗?”傅欢拿手搓了搓袖子,衣料的摩擦让刚上好药的包又痒了起来,动手又搓了两下,“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他人影?平时不是早该来了吗。”
“少爷说他今天在自己的院子里用饭。”她话一落,似锦垂首紧接着又回了一句。
这你又知道。
傅欢背脊微微僵直,转头奇怪的瞄了她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只不过昨天没回家而已,怎么感觉自己好几年没回来。
许是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似锦站在阮秀身边,抿着唇朝她笑了一下,“来的路上碰到了曲周,他同奴婢说的。这件事夫人也是知道的。”
傅欢将视线转到阮秀身上,阮秀点头,“嗯,是碰见了。不过母亲也不知道他们两个站在那儿,交头接耳得说什么。”
“似锦,你这丫头也真是,怎么不早点说出来呢,欢儿还一直等着清儿过来吃饭呢!”阮秀说完,又嗔怪的侧头瞪了似锦一眼,气势十足,却无半点威慑。
“是奴婢疏忽了,见夫人小姐两人聊的开心,一时迷瞪忘记了。”似锦立马诚心诚意的道歉。
“夫人,药拿来了。”这时,繁花手拿着药瓶,几步走了进来。
傅欢转头看了她一眼,起身,“母亲,药我就先带走了。”
“军营那边事情忙,欢儿今天就不陪您吃饭了。”她弯身行了行礼,说完脚步一动便准备离开。
“等等,也不急于这一时,母亲看你也没吃几口,欢儿再吃点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阮秀看着她只动了一点的饭,蹙眉规劝道。
“母亲”傅欢吐了口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也想啊,但吃不下。”
“等我上些药,好点了再吃东西。”傅欢皱着一张苦瓜脸,揉了揉肚子,从繁花的手里接过药瓶,笑眯眯的掂着瓶子转身,“母亲的药一定比我的好用…”
“你哥说说的真没错…油嘴滑舌的。”阮秀看着傅欢的举动,笑着站起来,走到傅欢的身边,伸手捋了捋傅欢衣服上的褶皱,“今天别那么晚回来了,天黑路上不安全。”
“母亲”傅欢仰起下巴,一脸的倨傲,不可置信道:“欢儿这些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碰上我,他们才真的是不安全!”
“你啊…”阮秀叹了口气,摇头再次嘱咐道:“要是实在太晚就不要在往回走了,歇在军营就好。”
傅欢道:“那怎么行!”
阮秀轻拍她的肩膀,不容反驳道:“听话。”
傅欢正准备再做最后的挣扎时,却猛地从阮秀的眼中看到了担心。心一下子就软了,撇了撇嘴,不情不愿道:“是,女儿都听母亲的。”
傅欢最终也没耐得住自己的母亲,硬生生的被拉过去坐下,吃了小半碗饭,才离开。
感觉自己嘴唇火辣辣的,不对,她有嘴吗?
嘴上异样的感觉让傅欢都不由得怀疑自己身上这些包的由来。
真的一点都不像是蚊虫弄得,倒像是她吃了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一样。
捏着手里的瓶子看了看,傅欢停下脚,掏出一块儿干净的帕巾,倒了些药在上面,撸起自己的袖子,对着胳膊上面清晰可见的包就抹了上去。
也不知道还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这些包比起早上见到时更大了些。
没什么怪异的,做成水粉状的药水一碰上去,就感觉瘙痒瞬间止住了一样,凉凉的…
不过还没多长时间,那只有大米粒大小的包,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向外扩散。冰凉的感觉不在,倒是又红又热,感觉很轻微,是那种不注意的话就会忽略的异样。
傅欢端瓶子的手一抖,差点将手里的东西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