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前每逢家中有喜事,父亲总喜欢把临近的这些同僚们叫过来一同吃饭,难免就会见过她。
她断是不会愿意被逮个正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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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的英王府却有些死气沉沉,毕竟这新妇刚在府中住下,不过一个晚上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英王初初听到这件事,顿时气得有些吹胡子瞪眼,刚要下令府中的护卫们去将人寻回来,菘蓝就匆匆赶了过来。
菘蓝见礼道:“英王殿下。”
李晋细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觉得有些眼生,硬生生压住心中的怒气:“你是何人?”
“婢子是世子妃的贴身婢女。世子妃临走时,跟婢子说她只是去散散心,会回来的。而且,世子妃说了,云香县主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殿下不妨去问问县主。”
这云香县主,就是李知意。
李晋拧了拧眉,沉着声让身边的一个婢女去将李知意唤过来。
等了没多久,婢女就又迈着小步子走了回来。
李晋侧身瞧了一眼那婢女身后,没见到李知意的身影,立时睖了这个婢女一眼:“知知怎么不过来?”
婢女被吓得有些发颤,抖着声音回:“县主说,说她在禁闭中,不方便出来。”
“禁闭?”
“回殿下,是昨日里,王妃处罚的。但是,县主后来又说了,菘蓝说的就是她要说的。”
李晋听着这些,只觉得脑子嗡嗡地响:“她倒是机灵起来了,还知道本王要问些什么了。那王妃知道这件事吗?”
“王妃也是刚刚知道的。现在正在县主屋里头。”
李晋舌尖抵着齿根,想发火却又无处可发,只得摆摆手,让婢女退下。随后揉了揉眉心,余光忽然瞧见菘蓝还立在一边:“世子妃可还有说些什么?”
菘蓝回道:“世子妃说不要惊动其他人。”
李晋冷哼了一声,脸上皱起细小的纹路,负手摇摇头:“罢了,罢了!这些小辈,本王是越发地看不懂了。家丑本就不可外扬,她还以为本王会为了她,大张旗鼓地把消息散出去?”
菘蓝看了一眼屋前立着的一排护卫,扯了一下嘴角没作声,见礼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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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快要落下。
商枝随便找了城外一棵树旁,将马车停下来。
薛茗掀了一下衣袍,探身而出,跃下了马车。同商枝两个人站在树下,取出包袱中的干粮,待两个人吃了差不多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大半。
“商枝。我现在有一种感觉。”她顿了一下,抬头看那黑沉的天,唯有明月挂空中,“我现在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幽州。”
商枝将身上的水囊递给薛茗,瞧了一眼薛茗:“郎君可能是想家了。”
“是吗?”薛茗微微蹙了蹙眉,渐渐地坐了下来,轻轻闭上眼睛,对着身边的商枝说:“商枝,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明早再继续赶路。”
这些天,烦心琐碎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有些招架不住。
身侧渐渐没了动静,只留下浅浅的呼吸声,而在睡着之前,薛茗脑子里所想到的都是曾经在幽州意气风发的样子。
她想,她不仅是想家,也是怀念那样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