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脚依旧麻利,只是今天,好像总抓不住东西,不是勺子掉了就是饭碗打了,简单的两菜一汤,生是让她弄得锅碗瓢盆叮当响。
不多时,桌上摆好了饭菜。
阮洵对着明显大了几个码的菜量皱眉,阮玉不敢看他,只又摆了双碗筷。
想了想,拿了大碗,将菜足足拨进去一半。
阮洵眼瞅着五花三层的大块肉都进了碗,嘴角一个劲抽抽。
阮玉默不作声,只又拣了两个馒头,转个身的工夫再加了一个,方捧着托盘,也不跟阮洵招呼就出去了。
阮洵便摸着“胡子”坐等。
不多时,见她回来,托盘里依旧饭是饭,菜是菜,他方提起筷子,夹了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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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一夜没睡安稳,总是起床喝水,然后跑到窗前看。
其实屋里也没有别人,她也不知为什么要给自己找借口。
夜幕中,老槐树悠悠的摇着枝叶,在初三的弦月下撒下斑驳的影子。
影下,无人。
她便望上好久。
走了也不说一声。
暗恨。
不过他本来就没有说会守在门外。
咬了唇,还是不甘心的望了一会。
第二日,人便有些无精打采。
在床边坐了半天,脑子依旧昏昏涨涨。
再次走到窗前,习惯的往外一眺。
嗯,那是……
百顺叉着腰,扬着头,好像算准了她会看过来,立马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还挥了挥手,阮玉仿佛更听到他来了声“嗨”。
百顺只在将这庄子的地契交给她时露过面,如今一年不见了,人胖得有向阮洵靠拢的趋势,害得她瞅了半天才认出来。
只是百顺出现了,金玦焱呢?
她自是不好发问。
下楼掂量早饭时,春分来了。
阮玉就知她定是一大早就要登门,当是要瞧瞧金玦焱是不是彻夜不归更或者是……
自己便尽量表现得精神些,省得她胡思乱想。
可是她鬼鬼祟祟,欲言又止,分明是想提百顺的事。
阮玉不打算给春分这个机会,故意装作很忙。
春分也不好袖手旁观,只得接过阮玉手中的活,然后阮玉就转身出去了。
想到将满肚子话的春分丢到一边郁闷,阮玉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刚迈出厨房的门,钱嫂子就迎了上来,看那不断闪烁的眼神,定是尹金到了。
钱嫂子也郁闷,她就发现自家老爷对长得漂亮的男人统一的讨厌,昨儿倒有个荣幸进门的。
她认得,因为早前姑娘巡视庄子时,她也见过姑爷。当然,这个称呼现在该变一变了。
只是姑爷,不,金四爷一进门,老爷就发了大脾气,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结果从昨天到现在,院子里静得不得了,她都有些心慌了。
如今,外面又来了个俊气的男人,还是最常来的一个。他们都私下说,姑娘跟尹三公子最相称了,而且俩人看起来还很说得来,只是依姑娘现在的样子,即便嫁过去也只能是个妾,可惜了,可惜。
但是大家总有把美好事物凑做一堆的想法,所以每每尹金来了,钱嫂子总会乐颠颠的来通报。
阮玉不想尹金竟会来得这般早,不知出了什么事,急急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