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尘接着劝道:“若王妃真想离开,待太子离府后,机会多得是,何必急在一时呢?”
苏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八皇子一连等了几天,都没有等到苏蔽发来的信号。
着急得在房内来回踱步,他担心苏蔽败露,被抓了起来。
他想着苏蔽那娇软的身子要受严刑逼供,心里就疼得不得了。
一个小厮跑来,递给八皇子一封密信。
他飞快拆开信,是一张空白的宣纸,长长地吐了口气。
看来,苏蔽已经成功将通敌叛国的密信悄悄放到了太子的书房。
他立刻起身进宫,向陛下禀报有密报太子勾结匈奴,意图谋反。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八皇子,看得他头皮有些发麻。
八皇子继续道:“陛下,就让我带着大理寺卿去三皇子府搜查罪证。”
“若是找不到呢?”陛下靠在龙椅上,他已经老了,却依旧有着不怒自威之势。
“儿臣甘愿受罚!”
“若是你找不到,你这便是败坏皇家威信,禁足一年!”
“是!”
皇上看着八皇子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一旁的老太监不敢说话,将刚泡好的热茶碰到陛下身前。
他接过滚烫的热茶,吹了吹,神情一阵鄙夷:“难堪大任!”
八皇子带着大理寺卿陈大人来到了太子的府上,将整个府给围了起来。
太子神态自若地走了出来:“皇弟,何事竟然如此般态势?就算前来抓蔽儿,也不用这般大的阵仗吧,听闻你已经休了她?”
八皇子听到太子将苏蔽称为“蔽儿”,不由地心尖怒火中烧!
一直以来,人们总是念叨着太子如何优秀,姚皇后如何母仪天下。
自己和母后都是活在这对母子的阴影之下,似乎永远无法出头。
太子好不容易吃了败仗,被陛下废了储君之位。归来之时,瘸了腿,毁了容,可没过数月,太子竟又变回了如今这般宛若神明的模样:骨子里透着的从容不迫,举止投足间的华贵,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八皇子恨得牙痒痒的。
八皇子克制住内心的嫉妒,抱拳道:“皇兄,有人举报你通敌叛国,陛下特让我带着大理寺卿的张大人来府上查探。”
“再怎么说,本王也是镇北王。而你尚未封王,遍仰仗着毫无依据的举报来搜查我的府上,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该当如何?”
八皇子想了会,咬牙道:“自当任由皇兄处置。”
大理寺卿的张大人带了一队人搜查府上的西边屋子,八皇子派了一批人搜查东边的屋子,他自己则是带了几个心腹向太子的书房奔去。
在去的路上,八皇子碰到了苏蔽。
苏蔽对他点了点头,八皇子心头一热,若是周旁有人,他一定跑上前,抱住她,说句:这些日子,你苦了。
看着八皇子冲进书房的背影,苏蔽红着眼,心里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的一往情深。
对不起你无条件的信任。
苏蔽闭上了眼,泪水流了下来,她知道经过这一天,自己便彻底回不到八皇子的身边。
无可奈何,苏蔽想着梦境中,成为阶下囚的八皇子,她实在无法再看他一眼。
自己从小便是要成为皇后!
一个无法登上九五至尊宝座的皇子,只能抛弃。
苏蔽紧紧捏着拳头,站在角落里。
一个士兵在书房内搜到了一封信,送到了八皇子身前。
八皇子立刻高喊:“去将三皇子和张大人请过来。”
张大人奔了过来:“可是有什么发现?”
八皇子举起那封信,讥讽地问向太子:“皇兄,这是什么?一封信,信封没有署名,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太子从容道:“你拆开看看便是。”
八皇子心中隐约有些不安,他看向角落里的苏蔽,只见她地了头,瑟瑟发抖地向后退了几步,仿佛这一切是自己逼着她这般干的。
他压制住心底的不安,拆开信,整个人僵硬了。
张大人问道:“八皇子,可有什么不妥?”
“没有,这是皇兄和九弟沟通如何抗击匈奴和突厥的书信,是我错信了秘报,想必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张大人一时尴尬,这皇子之间的争权夺势,他可一点也不想参合。
“且慢!皇弟,你忘了刚刚答应我了什么吗?查不出证据,任我处置?”
“你到底要怎样?”八皇子咬着牙,隐忍着心间的愤怒,无处发泄。
太子一把将八皇子拉到眼前,小声道:“苏蔽嫁给你不过几天,你竟然羞辱她、折磨她、逼着她帮你嫁我于我,她不愿意,你就毒打她?你还是个人吗?”
八皇子脑子一翁,脚步一颤,差点跌坐在地上。
枉自己一直担心苏蔽的安慰,没想到她费尽心机拿到休书,回到太子身边,不是为了自己栽赃嫁祸太子,而是为了能永远留在太子身旁,而自己便是她的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