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太子醉酒,强要自己时,情动之处他喊的是蔽儿。
他重伤昏迷,自己彻夜不眠,守在他身旁,他喊的依旧是蔽儿。
蔽儿,蔽儿,他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自己的阿姐!
苏皖苦笑:“若是殿下爱极了阿姐,便休了臣妾,臣妾毫无怨言。”
太子冷笑:“休了你,那你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一碗绝子汤流了便是。”
“啪”太子一巴掌将苏皖打趴在床上:“你有什么资格处置我的骨血?我的孩子若有一丝闪失,你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苏皖趴在床上,虚弱地说不出一句话。
“大夫来了。”碧尘引着大夫前来,“今日是清明,大夫都出门扫墓了,所以耽误了很久。”
一进门,看到这场景,碧尘低着头,不敢出气。
太子冷哼一声,将门踹开,走了出去。
碧尘这才敢动,连忙将苏皖扶起,看着她脸上红着的手指印,心疼地小声抽泣,跑去拿了冷毛巾,沾了水,然后扭干,敷在苏皖的脸上。
大夫给苏皖把了把脉,语重心长道:“王妃平日里莫要伤心,更不要骑马等剧烈活动,你身子本来就弱,得需更加小心。”
苏皖点了点头。
她本想向大夫要个绝子汤,可这些日子,逐渐感受到了肚子小家伙的胎动,反而有些不忍心起来。
太子回到自己的屋内,心里烦躁得很。
他愈发觉得苏皖不爱自己了。
她是那般淡漠,不吃醋、不争吵,只想着离去。
太子突然冷笑,想拿着休书离开自己与九弟厮守?
做梦!
这辈子都别想!
他一拳砸向身边的桌子,手出了血也浑然未觉。
“殿下,苏蔽姑娘醒了过来,但是一直唤着殿下。”一个丫鬟跑来禀报道。
太子来不及多想,奔向苏蔽的院子。
只见苏蔽闭着眼,眉头紧皱,躺在床上张牙舞爪地呼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太子让丫鬟们退了下去,他紧紧地搂着苏蔽,一如刚认识她的时候,搂着她看月亮。
“既然这么想我?上辈子为何同我一刀?这辈子又为何拼死都不愿意嫁给我?为什么,为什么?”太子将苏蔽搂在怀里,朝着她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痛意让苏蔽轻声□□,她转过身,褪下自己的上衣,搂着太子的脖子,眼神迷离。
太子的心跳得厉害,爱了两世的白月光就在自己的身前,□□地魅惑着自己。
苏蔽上前吻向太子。
太子那心底压制了许久的猛兽被苏蔽这一吻给唤醒,他紧搂着苏蔽俯身压了下去。
桌上的烛火摇曳,巨大的梨花木床也在剧烈地摇晃着。
空气中弥漫着□□之声和欲求不满的喘息声,太子尝试到了从未有过的爽意。
后半夜,苏蔽虚脱地躺在太子身边,太子看到床上的一滩血迹,眼中冒着光,看向苏蔽:“你的身子还是,还是完璧之身?”
“为了殿下,奴家自是得守身如玉的。”
苏蔽低头浅笑。
自是做了那些不寻常的梦后,苏蔽就借着各种理由拒绝八皇子的亲近,不是今日来了月事,就是明日要去拜菩萨,不得破戒。
太子兴奋地搂着苏蔽,仿佛就像捧着一块瑰宝,深怕用力就将她揉碎了。
苏皖发着烧,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紫烟跺脚抱怨道:“那个苏蔽就是个狐媚子,今晚就把殿下勾到她房中,现在也没出来。照我说,王妃,当初她来府上时,你就该一棒子把她打走,一看就是不安好心的主。”
苏皖摇头浅笑,摸了摸紫烟的鼻子。
“你还笑得出来,这京都谁人不知,殿下爱极了苏蔽,若是她再生出个胖小子,这王府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苏皖打量着这个屋子,觉得它就像个囚笼,囚住了自己。
上辈子,自己在囚笼里住了十年,却没能暖透一个人的心。
现在才明白:
从来就没有什么冷血之人,只不过他的血不为你而热罢了。
苏皖抓着紫烟的手,轻抚着。
仿佛是在安慰,又是在诉说,告诉她自己并不在意。
一个即将离开王府的人,还有什么可争的呢?
阿姐要太子,尽管拿去好了。
阿姐要这正妃之位,自己也可拱手相让。
你要的是荣华富贵,要的是母仪天下。
而我,只要一个一心待我的人。
九皇子,等我,我马上去找你!
苏皖望着窗外的明月,内心祈祷着。
太子早早地醒来,看着身旁的苏蔽,突然内心充满负罪感与空虚感。
渴望了两世的鱼水之欢,如今竟觉得不过如此。
心底的白月光黯淡了下来,他又想起了心头的朱砂痣,他起身来到苏皖的屋子前,透着纸窗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不禁羞愧难当,连忙转身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