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的完全不了解自己的孙子。
方子茜认真地说道：“我相信，处在老爷子您的位置上，您能够留给孙子孙女的时间确实不多，偶尔有疏忽，确实情有可原。但是，您既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什么，为什么还要借着为他们好的名义，替他们做决定？强迫他们接受你的想法？”
“我……我什么时候强迫他们……”白老爷子还想辩解，但话说到一半，也意识到自己是强词夺理了，只能改口道：“好，我承认我是强迫世勋了，但是，他年轻，很多事情考虑不到，所以才需要我为他把关。”
“我并不认为世勋太年轻，他都已经快三十岁了，他能够独立经营白氏这么大的公司，做的每一个决策都这么正确，您为什么会认为，他还没有能力为自己的人生负责？”方子茜反问道。
白老爷子脸色更加难看了，抿了抿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比他小五十多岁的女孩子，质问得哑口无言。
然而，方子茜还没有说完，“您只知道通过粗暴的手段，来干涉孙子孙女的人生抉择，却不愿意花时间来了解他们这么选择的原因。一方面侵犯世勋的婚恋自由，另一方面，却对白心馨屡次通过违法手段接近穆亦辰的做法，视若无睹。您难道觉得，这都是为了他们好吗？”
“够了！”白老爷子终于听不下去了，脸色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愤怒，长得通红，他猛地一拍桌子，“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我怎么教育孙子孙女的，还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