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几个士兵都识得他,不值那役物道长为人,对他藏在自己身侧都不点破,众人反而为他遮掩,一个士兵忽然将自己的头盔与他戴了,然后挤入乱军之中,天行毅心中大是感激。又有士兵将盔甲都替他穿戴了。然后悄悄离开。
天行毅心中暗道,这场比试,这役物道长也太过盛气凌人,一上手便是这般厉害招数,一时之间倒不易有破敌之策。但此人品行这般恶劣,若不当着天下英雄之前,将他打败,令他面目无光,声名扫地,心中这口恶气实在是出不来。
这众军之中,通过众军士对他的遮挡,他心中已然知道,自己才是得人心的,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心中取胜之念渐增。
便在他踌躇之际,役物道长已然御剑。剑刃在空中逐渐散开。这些剑刃便如那役物道长的眼睛一般,在众军头顶逡巡着,寻找天行毅。
那役物道长喝骂声中,天行毅只躲在人群中并不出来,那道长喝骂了百十余声,见天行毅始终不出,便踏步身入行阵之中,寻找天行毅。
他目光逡巡,片刻便在人群之中发现了天行毅,于是右手一劈,数只飞剑在空中向着天行毅劈去,万剑齐发,自然有可能是乱军之中伤着军士,但这只控扼数剑,便能相对精准,可以绕过军士,袭击天行毅。
在这乱军之中,天行毅也不敢擅使破军刀,“破军刀”每一刀都过于凌厉无俦,一出刀便是杀着,在这乱军之中,他一出刀,不免有将士会伤在刀下,这些将士都当他自己人,将自己盔甲顶戴无偿赠与,都是他所欣赏忠义之士,当下不敢使用。
只得以众镜以往所镜像到的一些奇妙招式挡架,他自从众镜自创破军之后,迭逢大战,早已见识大进,加之内力浑厚之极,虽然使的只是众镜镜像的其他刀法,刀上所生的威力自然与破军的威力大大不可同日而语。
但那役物道长连连催动数柄飞剑,却也始终攻不到他身前,均被众镜见招拆招一一格挡。
旁观众人见天行毅招法虽然精妙,但确实是藏在乱军之中取巧而已。李澹和门雪、白袍相对瞧了一眼,都是深有忧色。三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向着乱军之中看去,但见天行毅此刻挥动众镜,门户谨严,却也并未露出败像。只是他所使招式全是守势,如此斗下去焉有胜望?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助天行毅取胜。
李澹叹道:“都是我们才气不及,若是此刻是咱们在打,天行兄必能教导我等取胜之道,可是临到他自己,咱们却毫无办法,当真可恨。”
白袍:“这般斗下去,如今天行兄虽不落下风,久而久之终是必败之局。”
役物道长见天行毅使用众镜刀,一时招数玄妙,难以攻破,那众镜刀对付万千锋刃齐袭虽然只能用破军刀来抵敌,且未必能够十全十美奏效。但是如今只对付几柄寻常刀剑,众镜刀却妙招迭出。
那役物道长一时也无可奈何。
天行毅随手挥洒,将役物道长攻来的剑招一一挡开,他信手所至,任由众镜刀自己镜像发挥。
偶尔还能见到对方御剑破绽大露,但将士群之中,他若出手,不免伤了将士,所以始终并不出手攻击。那役物道长见天行毅爱惜军士性命,只取守势,早已明白他的心意。便将役剑之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既知天行毅不会还手,每一招便全是进手招数,不再顾及自己剑法中是否有破绽。这么一来,剑法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旁观众人见役物道长剑法精妙,又占尽了便宜,却始终无法刺中天行毅;又见天行毅出刀有时有招,有时无招,而无招之时,众镜似乎乱挡乱架,却是曲尽其妙,轻描淡写的便将役物道长巧妙的剑招化解了,越看越是佩服,
众人均想:“若役物道长不御万千刀剑,这厮必然斗不过天行毅。”
役物道长见久战不下,心下焦躁,突然想起:“啊哟,不好。这小贼如此跟我缠斗。他虽不能击败我,却总是叫我难以取胜。到时候万一是打平了,到时候这厮得了军心、民心,两位师兄都受他蛊惑,便算他胜了。还是须想法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