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青枝给云初的保证,也是表示决心的信物。
香囊上是并蒂莲,精致好看,绣的人?定是格外用心的。
快要燃尽了的烛火终是撑不住,一股小风的到来便让它了却了一生。
白露赶紧找屋里头的蜡燃上,霎时?,昏暗的屋内便又进?了光,照耀每一寸地方。
“那也得伤好了再绣,到时?你身上的伤好了,眼?睛又伤了,我可是想用你都用不得了,好生歇息着吧,早点来伺候。”
得了云初的话,青枝终是展颜笑了下,苍白而有力。
“不要!不要!”
原本沉睡的玉竹忽然大叫,含着许多惧怕。
云初瞧着,揪心,若是当日她醒着,也不会让玉竹独自面对这许多,这两日她来看她,玉竹不是在?昏睡,就是恍惚得不认人?。
随着烛心噼啪一响,沉在?梦魇中的玉竹條然睁眼?,毫无所觉的看着上方。
终于,云初实在?受不了这些,快步走向玉竹,大声道?:
“玉竹你醒醒!你醒醒啊,谁的死都与你无关?,你不要把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
声音急切而悲痛,想要将玉竹唤醒,
“是我!是我!如果我拦着她就不会死了,血!好多血!我手上还拿着那个平安福,到死,她都看着我,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啊!”
大风顺着未紧闭的窗进?来,扫灭了燃着的烛火,屋内暗了下来,青枝瞧着玉竹这模样便知她又想起了那日的事,赶紧让白露将蜡烛燃起。
留着的指甲将手扎破,鲜血流出,摇晃的身躯被云初抱在?怀里。
“不是你,玉竹,不是你,白芍是自作孽,从她协助别人?来害我时?,便已经?决定了她必死无疑,不是我们?要杀她,是幕后之人?,白芍的死也不是你促成,不是你!”
许是云初的话起了效用,又许是玉竹多年来对云初气息的熟悉,她终是不再大喊大叫。
许久,肩上的泪冷却,怀中的玉竹也平息了下来。
“姐姐,我是看着她死的,脖子上好大一个口子,都是血,到处都是血。”
说着,又有激动之像,云初赶紧拉住血痕累累的手,轻声安抚。
“玉竹,你听着,我再说最后一次!白芍的死与你无关?!与我无关?!不管她是害谁,在?决定之初就已然走上了死路,你若听姐姐的,就别再钻牛角尖,若是觉得在?宫里太?痛苦,我便求皇上将你送出宫,再给你置一处宅子,买一些仆人?,好好生活下去。”
“不要,姐姐,我不要出宫,我要陪着你!”
手腕被玉竹用力的抓住,有些疼,但云初却笑了,眼?中含了些泪,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玉竹的背。
“这宫中凶险,你若继续跟我,以后难免会再出现似白芍死时?的场面,甚至更惨烈的场面,你若受不住,便走,你若觉得能受得住,能比前?两日做的更好,那便留。”
说完也没顾玉竹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瞧着阴沉沉的天,这后宫太?过凶险,玉竹如此,她也不愿让她涉嫌。
若是她想留,那便要强大一些。
***
入夜,沉寂多月的锦华殿掌灯,上下奴仆都高兴不已。
承元帝去了顺婕妤那的消息传的很快,有人?惊诧,但更多的是欣喜。
起码,不再独宠云初一人?,今日是顺婕妤,那明?日也可能是她们?。
白露听到消息的那一刹望着在?用膳的主子,那一瞬的微顿被她捕捉。
“主子尝尝这个吧,御膳房新来的厨子做的,说是最拿手的,奴婢特地拿了些。”
卷翘的眼?睫微垂,明?亮的灯打下来,眼?下一道?阴影,叫人?瞧不清云初的神色。
“白素和十?一呢?”
须臾,云初放下玉箸问道?。
“他们?还未回来呢,要不……”
“主子,奴才回来了。”
是十?一,微喘的声音,想来,应是跑着回来的。
白露见状,去将帷帘掀开?,十?一进?去后,自个儿便出来了,她知道?,主子经?白芍的事,不太?轻易信人?了。
“主子,白素找徐太?医领了药后,一直跟着她的人?进?去了,然后好似拿了一张药方。后来奴才等人?都走了,问了抓药的小药医,他说少的就是徐太?医开?给您的药方。”
光晕打在?云初挺翘的鼻梁上,红唇扬起弧度,纤长的手在?方桌上轻点着。
承元帝已经?下令,那徐太?医必然开?的是安胎的方子,那人?拿了这方子,必然以为她有孕,今日她又着人?散谣言,说找到了白芍和幕后之人?与她通信的字据,只要找人?验过,便可知是哪个宫中的。
她若有孕,在?宫中便可站稳脚跟,那之前?种种皆是一场空。
而白露日日在?这印月阁,与幕后之人?出去书信交流必不能有其他方法,她便是赌,赌后头的人?不敢冒这个险。
二者相加,后头的人?必守不住,想来今夜就该有所动作了。
沉思片刻,云初看向一直弓着身子的十?一,缓缓道?:
“去锦华殿,将皇上请过来,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请太?医开?了些方子,喝了药也依旧有些不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我是长白菜
叉腰!
今天更新早一点~
叉腰
明天捉妖了,有点小紧脏
对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