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恒笑起来本来就好看。此刻不但一边看他笑还一边说着他一直想听的话。周婓感觉仿佛迎面吹来阵阵夹着花香的春风,将他的心情?从寒冬腊月直接吹到了飘满粉色花瓣的旭日春光里。
难得陆玉恒松口要当自己男朋友了，为了防止他反悔，当然要答应,不仅答应还拉钩上吊一百遍，并且偷偷在反问的时候录了音,生怕陆玉恒反悔。
不过可能被陆玉恒拒绝久了，周婓看着身边写卷子的人，还是感觉陆玉恒答应自己是自己脑补出来的幻觉,每天要是不和陆玉恒确认几遍,都睡不着。
后来陆玉恒被他问烦了，干脆扯下半张草稿纸给他写了个字据。周婓拿着字据左看右看,还是不放心，直到翻箱倒柜找出了印泥，拉着翻白眼的陆玉恒按了手印。
把字据整整齐齐地叠好夹在英语单词书的扉页。周婓每天抱着单词书，感觉无比幸福。
就这样在农村开心地过了几天后,周婓接到了沈虹的信息，连忙把奶奶醒来的好消息马上告诉陆玉恒，免得陆玉恒每天都忧心忡忡地让他给沈虹打电话问情况。
知道奶奶醒来，陆玉恒虽然没说什么,但明显心情?变好，午饭都多吃了半碗。
算了一下时间，离开学也没剩几天了，沈虹叮嘱他不让他和陆玉恒去医院,让他们直接回?家,周婓订了回?家的火车票。
离开前，姥姥不舍地拉着陆玉恒夸了半天，临走还塞给他一个红包,嘱咐等高考完一定再?来玩。陆玉恒拿着红包为难地看向周婓，周婓自然地接过自己那份，连同陆玉恒手里的那份一起塞进他的书包里，抱着姥姥亲了两口，左手提着行?李和姥姥塞给他的二十斤猪肉右手抓着陆玉恒再?次爬上老舅那辆三轮车。
出发前下了大雪，两个人又打雪仗又堆雪人，后来还跟着村里的孩子们找了个旧轮胎坐雪滑梯……玩得有点疯，回?家的火车上两个人都有些疲惫，迷迷糊糊地靠着一路睡到了家。
周婓提着猪肉和行?李爬上楼，还没开门就听见猫叫声。
出发的时候猫粮和水都备齐了，这几天萧二每天来一次给猫铲屎。
“它就和你亲，这几天萧二和它玩，被抓破了好几道。”周婓看着在陆玉恒怀里喵喵叫着打滚卖萌的猫说。
“咪咪乖，”陆玉恒亲了猫好几下才不舍地放在地上，看着收拾东西的周婓说，“我去洗澡了。”
“嗯。”
周婓好不容易把二十斤猪肉塞进冰箱，余光看到陆玉恒抱着换洗的衣服走进卫生间。
在农村一周不能洗澡实在难为陆玉恒了。周婓准备把行?李拎到卧室，路过卫生间听见淅淅沥沥的花洒声，耳朵突然有点痒。
周婓站在卫生间门口揉了半天，越揉越痒，耳朵感觉都要着火了。他深吸一口气，转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自从陆玉恒割腕，周婓就不许他锁门。周家也达成共识，只要卫生间灯开着就不会有人进。
虽然之前周婓也偶尔会这样闯进来。但陆玉恒还是吓了一跳，眯起眼睛揉着头上的泡沫，余光看到周婓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都丢进洗衣机，向他走来。
为了不让泡沫进眼了，陆玉恒闭上眼，覆在额前的手可能刚倒腾过冰箱里的东西，比平时凉，尤其是胸口，一直凉凉的。他摸了摸胸口，摸到个拇指大小的玉石。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你点什么，前几天突然想起来我爷留给我的一对玉人挂坠，说祖传的，一直放一块，说是不能拆开送外人，让我以后送媳妇，就能每天都在一块了。”
“那你送我干什么……”陆玉恒看着他和自己脖子上的羊脂白玉的挂坠吸了吸鼻子，小声嘀咕。
周婓替他擦去脸上的泡沫，视线落在陆玉恒身上。
小少爷平时皮肤就白，一沾水就更白了，白里透粉，没怎么用力碰一下就红了，和皮糙肉厚还黑的他一对比就更明显了。因为手感太好，就算搓红了还想再捏几下。
“多个孙子也挺好，”周婓揉着他头上的泡沫，“反正戴上就是我的人了！”
陆玉恒明显感觉头上的泡沫早就冲没了，周婓还抱着他腻歪，担心一会儿热水用光了，两个人不够用，推了推身后的人，“差不多行?了。”
“不行?！”周婓把他按到墙上，“还没洗干净呢！”
身后冰冷的瓷砖和身前周婓和热水一样滚烫的体温把他夹在中间，陆玉恒有点发抖喊他哥。
“操！”
周婓咬牙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手指顺着后腰向下试探，单腿分开他的膝盖。
“别——”陆玉恒咬着唇求他，“哥，别、别碰后面……”
声音微微发抖，指甲嵌入肌肤上，周婓脑袋上的热水都要沸腾了。他一把抓住陆玉恒推拒他的手腕单手按在墙上，咬住湿哒哒的耳朵：“不让我碰后面，也不许你碰前面！”
“哥……”
陆玉恒仰着头，眼睛里的水波都要溢出来了，可可怜怜闪着光，看着比平时还柔弱，周婓坏笑着舔了舔唇，余光向下扫，“有什么流出来了，哥帮你洗干净！”
陆玉恒咬住周婓肩膀，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只有些许呜咽溢出来。
几分钟后，周婓笑着松开陆玉恒，打开花洒冲去两人身上的浑浊。
陆玉恒有些腿软，蹲下身抱住膝盖。
“怎么了？”
周婓蹲下身碰碰他通红的脸蛋，明知故问道。
被陆玉恒翻了个白眼，周婓笑着拽过一旁的塑料小圆凳，把他拉到凳子上。陆玉恒看他眼神柔和了些，一巴掌推开他的脸。
“这打的跟摸我有什么区别！”周婓握住陆玉恒的手腕，“手软了吧！”
“胡说什——”陆玉恒突然僵住。
周婓皱起眉头。
“斐哥！”萧飞扬走进屋转了一圈，见屋里没人，敲了敲卫生间，“斐哥你们回来了？”
“咋了？进来给我搓背啊！”周婓看了眼趴在门上的萧飞扬，笑着回?头捏了捏陆玉恒僵硬的脸。
“你自己搓吧！”萧飞扬笑着拍了一巴掌的卫生间门。
鉴于对周婓直男本性的了解，萧飞扬压根不觉得两个男的一起洗澡有何不妥，瘫在沙发上拿激光笔逗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