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恒：“嗯。”
“我爷爷听说他进了派出所很生气，把他喊英国去了，估计一年半载都回不来。”王涛眨眨眼，“恒哥，咱们改天去游泳吧！”
“好啊。”
陆玉恒喜欢游泳，正好是暑假，闷热的天气游泳比其他运动舒服许多。
王涛一边啃汉堡，一边跟他诉苦，从家里的事到补课老师，最后连他爸爸的新女友念什么专业的都吐槽了一遍。
“恒哥，”王涛偷偷打量陆玉恒，“阿姨挺好的吧？”
“嗯，”陆玉恒笑着望向他，“明天我又能去看她了。”
陆玉恒笑起来的时候散发着一种温和的喜悦光芒，十分感染人。王涛看着他笑，也不由地跟着笑起来，继续吐槽家中奇葩琐事。
听了王涛一个小时的八卦，陆玉恒看了眼时间，笑着问：“你八点有课？”
“哦，对哦，我差点我忘了！”王涛看了眼手机，露出不舍的表情。
“走吧。”陆玉恒把他送上出租车。王涛趴在车窗上，“恒哥，说好了下周一起去游泳哈。”
“好。”陆玉恒笑着点了点头送走了王涛。虽然时间还早，陆玉恒估计着周婓一群人还在，不太想回去，但在楼底下徘徊没五分钟，还是被蚊子逼上楼。
周家在三楼。陆玉恒刚上二楼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周涵宇的咆哮：“我让你看着他！人呢！看你姥姥家去了啊！”
“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还能绑着他啊！”周婓嗓门也不甘示弱。
周涵宇：“天天鬼混！你还能干成什么事！”
陆玉恒连忙冲上三楼。估计周涵宇一进门就开始激动，门都没关。陆玉恒前脚迈进门，就听周婓怒吼：
“到底谁鬼混了！他自己要出去卖，跟我有什么关系！”
陆玉恒如被雷击中，定在原地。周涵宇回头看到陆玉恒，上前甩手给了周婓一巴掌。
周婓捂着脸，红着眼睛狠狠瞪了周涵宇一眼，冲出门。
走出门的时候，陆玉恒挡在门口，结结实实地被撞了肩膀一下。
周婓的目光落在身上的瞬间，陆玉恒像是被滚油泼了似的从头麻到脚，被点了死穴僵在原地。周婓的朋友一个个跟着他离开，房间马上一片死寂。
空气中还弥漫着火锅的味道。
周涵宇回头看到脸色惨白的陆玉恒，有些后悔刚才冲动，转身对陆玉恒说：“叔叔先替他跟你道歉。”
陆玉恒站在原地，手握着拳，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周涵宇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明天等他回来，我让他跟你道歉。”
“他没说错。”陆玉恒抬起头，“不需要跟我道歉。”
周涵宇两手抓住他瘦小的肩膀叹了一口气，“叔叔知道你为什么去那……有些事你管不了，也不应该你管，你是好孩子，我不许他那么说你，也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听到了吗？”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周涵宇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就再次挂断，看着陆玉恒无奈道：“叔叔有事，你自己在家可以吗？”
陆玉恒站在原地点点头。
“听话。”周涵宇盯着他皱起眉，“臭小子说你总是熬夜看书，早点睡，明天醒了再看。”
“……嗯。”
周涵宇走出门后，陆玉恒站在原地待了片刻才缓过神，换了拖鞋走进屋。
餐桌上零零散散没吃完的肉和菜，还有一桌子啤酒瓶。
陆玉恒看了一会儿，折身走进厨房戴上手套，找了个塑料袋清理残局。
餐桌旁的一个椅子上还堆着像是礼物的两个盒子。
陆玉恒看着盒子上印着的HappyBirthDay英文，忍不住叹气。
他不是故意的。
却毁了两个人的生日。
陆玉恒环顾四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刚才应该热火朝天十分热闹。
“对不起。”
他对空荡荡的房间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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