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能当师爷的人,总是要谨慎一些的。
大概是他瞟过去的那两眼有点明显,师爷就见着那位阮大姑娘同桌坐着的那个男子,抬起头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眼神冷漠幽深的很。
师爷莫名打了个寒颤,别开眼,略一琢磨这事,又有些想笑。
这会儿酒菜已经上来了,宁西侯手里端着盅热好了的酒,瞥了一眼师爷:“作甚这副怪表情。”
师爷嘿嘿笑了一下,低声道:“……说起来,爷,咱们先前不还欠了人家小姑娘一次么?”
师爷意有所指,指的是马家借着他们宁西侯府名头做事,强逼阮明姿让出生意份额那事。
宁西侯略微陷入沉思。
说起来,他虽说出手整治了马家,但他的独子瑾哥儿头一遭苦苦跟他哀求,他也不忍拂了幼子的那份心,便把马家的嫡女马幽兰收为了侍妾,又派了靠谱的嬷嬷一直盯着,料马幽兰一个小小县城里出来的人,也不敢有什么轻举妄动,就当是个幼子找个玩伴。
收个侍妾对他们这种显贵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先前马幽兰借着他名头行事的事,在旁人眼里,却也算是他驭下不严了。
不过师爷说的也是,就当是欠了那小姑娘一次。
宁西侯原本就对阮明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眼下这般一想,心下倒也很快有了决算。
阮明姿倒是比他们先用完餐,待到结过账后,几人要离开时,宁西侯出言喊住了阮明姿:
“阮大姑娘。”
阿礁几乎是瞬间以一种警惕的姿势看向宁西侯。
宁西侯心下不由得有些失笑。
他怎么会在某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跟那位殿下有一点相像?
那位殿下总是如同千年雪山之巅的寒冰,容不得旁人接近半分,更别说像这样护住另外一个人了。
阮明姿好奇的看向宁西侯。
短短几次接触中,阮明姿觉得这位宁西侯人还算不错,倒也没像阿礁那般警觉。
宁西侯和蔼道:“先前我的侍妾对你做了不妥的事,我一直还未致歉。这几日我会待在庐阳道,若阮大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旁人不太清楚,阮明姿却明白过来,宁西侯这大概指的是那位马家小姐的说。
真要说起来,那位马家小姐仗势欺人,其实也没怎么欺负到她,反而那位马家小姐差点被她气了个半死。
这事阮明姿都快忘干净了,倒没想到宁西侯还记在心上,阮明姿不禁在心中赞了一句,宁西侯真是个敞亮人。
要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那还真是有。
这不就是瞌睡就来了枕头吗?
宁西侯,真是大大的好人啊!
阮明姿笑弯了眉眼。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