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扩散得如此之快？”黄山脸色有些苍白起来。
“这个病毒是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体质稍差一些就很有可能感染,本市这么大一个病毒区,那些丧尸站着不动都可以把病毒带到千里之外。”林可然耐心解答道。
“那我们为什么没事？”张婉莹问道,眼里有些许怀疑之色。
这些如此机密的事情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同她们讲,还讲述得如此仔细，态度还好得不像话，太可疑也太刻意了。
“人体也没有那么脆弱，扛过第一波水里病毒的人都会产生抗体,只要不吃掉或者伤口处沾上丧尸的□□是不会感染的。”林可然说着破有深意地看了张婉莹一眼。
张婉莹被她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小腿下意识的紧绷起来，仿佛被锋利的刀口撕裂开的疼痛还残留着一样。
她在昏迷中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又从她身上抽血，醒来后就在这个研究所里了,紧接着她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伤口。
不仅是小腿上的新伤，就连以前受过的伤痕也消失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发生了什么变化,但并不清楚是怎么样的,所以为此感到不安。
这个研究所给她毛骨悚然的感觉,听完林可然讲的话后这种感觉更甚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林可然默默把三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问道。
“你们做这些实验是在犯罪吧！”黄山没忍住说道。
“末世前的确是的,现在的话，谁管得着呢。”林可然满不在乎的回答道。
何况就是在末世之前这个研究所也活的好好的，因为拿来做实验的对象大多是花钱买的穷人家不要的小孩子和捡的弃婴，都是黑户,查都没处查。
“就因为你们的一个疏忽……”莫燃突然站起身来，脸上一片阴沉，“就导致了世界末日。”
好生气。
看见李斯把人扔出去做诱饵的时候莫燃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但是这个研究所，还有这个林可然却让她觉得无比愤怒。
林可然微微睫眉：“请不要对我说这种话，丧尸的事跟我没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能这么镇定的说话，因为你可以明哲保身所以别人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吗？”莫燃愤怒地看着她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燃燃？”张婉莹有些不明白莫燃这是突然怎么了，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林可然抿了抿唇，一语不发，沉默地看着莫燃，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傻子。
“你们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场灾难死于非命吗，又有多少活着的人每天都在恐惧里度过！”莫燃突然伸手揪住了林可然的衣领，大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你说这事与你无关，难道研究出丧尸试剂的时候你不知情吗，难道那些试剂刚流进下水道大家就会马上变成丧尸吗？”
林可然就这样看着莫燃，眼底平静得像一摊死水：“这样揪一个女士的衣领很不礼貌，你也太粗鲁了。”
“如果你们不去研究这些东西，或者哪怕是在试剂流进下水道前就把消息告诉zf，那根本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灾难，别把自己说的那么置身事外，你们这里没有哪一个人不是这场灾难的帮凶。”
空气凝结了片刻。
莫燃注视着那双漂亮但死气沉沉的眼睛，说完这些话之后却突然有了无力的感觉，她咬住下唇，泄气一样松开了手里的衣领。
林可然轻轻抚了抚领口的褶皱，看起来好像并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听见莫燃说出帮凶二字的时候她有了情绪波动。
“够了，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门在哪我自己走。”莫燃深呼吸了几下，背过身去不再去看林可然，看了就来气。
黄山听见这话，明白莫燃是真生气了，连忙几口刨完碗里的饭，站起来挺她：“对对对，我也要走。”
“我也……”张婉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你们走可以，她，”林可然冷冷地伸手指了指张婉莹，“必须留下。”
“你说什么？”莫燃顿了顿，拳头攥得咔咔作响，她偏过头看向林可然，刘海投射的阴影下，眸底一片阴霾。
林可然楞了一下，对方的眼神太过吓人竟然让她有一瞬间躲闪，但她还是将话重复了一遍：“她必须留下。”
只是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明明是她轻轻松松就可以杀死的人，为什么还能这么硬气的来反驳她？是因为那个有免疫力的女生吗……
林可然忍不住看了张婉莹一眼，之前也是，这个女生冒着巨大的危险也要从她这里把人要回去，虽然没成功。
这两人是何种关系，为什么她要这么护着她啊？
这个疑惑出来的同时一种很奇怪的情绪也冒了出来，像是吃了柠檬一样，酸酸的，这种感觉来的太过突兀，让她有些措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