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可没有说谎,他棋艺高,棋品也比温老高。
官锦熹喂子那一套是当真行不通。
如此,那就用别的方法来对付,比如赢他个几盘在输一盘。
打了巴掌终归是要喂颗糖的。
这人总是对输赢的欲望放不下,连输官锦熹这么多宋老心中呕啊。虽然官锦熹‘赢’得也不是很顺利可总归是赢了。
“小锦。”
“您指教,宋老。”
“小七父母的事你知道吗?”
磨了这么久,总算把宋老心里的事儿给磨出来了。
他也如实回答,“听季白讲过。”
“温季白?嘁。”
宋老有多瞧不上温季白,从这声‘嘁’就能够听得明明白白。
“我们宋家祖上传下来的织造业不差。所以,家中子女并未要求找什么门当户对。当年温若谦,就是小七的父亲想要求娶我家姑娘的时候我是万个不满意。知道为什么吗?”
想了须臾,他回,“京城离江南远,您挂念女儿不舍的。找个京城或外地没什么,若是能够在江南安家必然是皆大欢喜。”
“对!”
官锦熹一语中的,宋老很满意,这个对字不仅口吻重还加了动作来加重。
“哼,温家人若是有你一半悟性也不至于搞成今天这样。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难道不是心头肉,让人拐了就罢了还离这么远。小七出生我没及时看到,小七第一个会叫的人也不是我,你说说我这心里不是被一刀刀割着的吗?”
“当时玥玥,就是小七母亲跟温若谦恋爱我就不满意,他大玥玥不过两岁自己都是个小屁孩怎么照顾玥玥不是?我跟我老伴都嫌他太年轻少不更事,可女儿喜欢我们就没辙非常勉强的接受了。看看吧,后面的事什么都让我说中,一切都是太年轻惹的祸。温家想给小七相亲,尽找些3,4岁的懂个屁!小七才22,大5岁也不过27,你说说27的能懂什么?”
这话里的意思官锦熹听明白了。
于是,为了确定他就问了句,“宋老觉得大几岁合适。”
宋老偏头,脸上带笑反问,“你大小七多少岁?”
……
这个问题,官锦熹心里忐忑了。
但说到这份上也知道瞒不住,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都一样。
他口吻稍重,“我长温绾……八岁。”
宋老没急着回,落下一子顺带吃了官锦熹三子,才仰头一乐,“你看看,我觉得长八岁就很合适。会体贴人,照顾人,心疼人,还能想他人之所想,优他人之所优。小锦,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官锦熹顺理成章接过话茬,如是点头,“宋老您说的有理,这若是想要娶走人家的女儿孙女什么,必然先要解除人家里顾虑。辛辛苦苦养大是心尖尖上的肉,可不能割了一刀还补上几刀。不瞒您说,我双亲过世得早是跟着爷爷长大。爷爷说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所以我才离开南洋到处见识打拼。”
“我们官家也有兄弟只是情况复杂,说实话第一次来江南有幸来到宋家,我很喜欢这儿也喜欢宋老您一家子众人。一家人和睦相处才是家的归属感。”
这话官锦熹没有刷好感的嫌疑。
官家的确麻烦多而他确实不喜欢,他是羡慕温家,宋家这种相处模式的。
聪明人说话点破就是没意思,说得高深莫测才有感觉。
反正宋老是很高兴的也很喜欢官锦熹。
这做人聊得差不多就该换个话题,譬如喝酒不能开车,宋家院子大很久没来客人空房间很多等等‘高深莫测’的事。
宋老指了明路他要是不走岂不是傻子?
所以晚餐桌上,宋老叫人上了酒,硬是把一家人都逼得小酌几杯。
温绾注意着官锦熹喝酒的数量,一两杯即可过了就不行。
“姥爷,锦爷在用药忌酒的,您高兴小酌两杯就可过了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