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娜再怎么平心静气也无法与消去这种干扰。
啊这个啊瘤向山停顿了一下似乎还有点犹豫。但他还是开口道:我调整了自己的精神状态让我自己更加接近你的精神。
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娜很是吃惊。
没什么。瘤向山没有什么自得的情绪你已经习惯于“无助”的心态了。所以我强令程序唤起我生命中最无助时刻的记忆让我进入与你类似的心态。
让娜道:所以那是
我在宇宙作战听说地球上发生了巨大的生化灾害。我祈祷我的兄弟们能想个办法、希望自己早点将窃国者赶出地球引力圈好安心处理这件事。等我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了。瘤向山仰起头语气平淡:但那个时候还没有可以分解掉基准人尸体的微生物咧。所以那些始作俑者的尸体还在一个都没烂。我就在他们毁灭世界的实验室里面对着他们的尸体坐了两天两夜一直到发射基地来找我说带我回太空的火箭都准备好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啊。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虽然记忆很模糊了但当时我心里一定转过了很多恶毒的想法
大感染?可那又不是你做的。
我希望它从未发生过但却对此无能为力。向山道:核心其实就是“无力感”、“无助感”。我母亲的葬礼也是。那个时候如果我倾注资源到智人的人体冷冻上那倒是有微不足道的可能性去延长少数老人的生命里面说不定就有几人跟我沾亲带故。但如果我保持之前的作风将全社会的资源都投入到“人类基准人化”的大业就有很大概率能惠及更多人。早一天都是大功德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选。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期望能有一个权威来命令我选择这边或选择那边。
让娜目瞪口呆:啊?
她真的从没想过
世人所传颂的武祖向山那个在自然的世界之上重新开拓一个世界的伟人居然也会也会
那个曾象征着世界之巅的权威者以及那个象征反抗的暴徒之神居然也会有渴望服从他人的时刻?
还有就是稍早一些的时候我的一个朋友很厉害的人还是个好人啊。为了阻止一场种族仇杀死在了跟他毫不相关的地方。然后啧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他也有那么那么不正常的一面啊。那种当口居然还记着遗体捐献的事情。当时在呆在那粪坑地带的人类里他绝对是最不应该死的一批之一。但是他死了。我对这一切无能为力明明是就在眼前了。我的新时代。再等几年杀死他的攻击就很难致命了
这样啊
我强制唤起了这些记忆然后代入了你的精神。我们同步了。就这么简单。
让娜只觉得哭笑不得:原来我是这么懦弱的家伙啊
你不是懦弱而是过于习惯了绝望与无助。向山道:你从入门的时候接受的教育就是万机之父至高无上、阿耆尼王天下绝顶、文明庇护代表着一切。忽然有一天这个代表“世间一切”的力量背叛了你。但对你来说侠客是暴徒是敌人。你不确定他们是否可靠——历代武神都有可能是阴谋产物他们开辟的天下真的晴空万里吗?我则是随时有可能夺走你生命的病魔。旁人知道了你的处境有可能会把你抓去推进什么邪恶计划。整个世界都不是你的助力。
十几年的时间我们一直在逃。从一个地方逃到另一个地方。在你眼里我们所有的成功都是“成功逃命”。我们只是在挣扎。那个叫做阿斯嘉的姑娘内心一直在重复体验伙伴死去的那一天无法逃离。而你的内心则觉得既然与我共存遇到这些事都是自然而然的是一种常态。
说到这儿瘤向山罕见的顿了一下:嗯这么说来我其实挺混蛋的。我们明明共用相当一部分产生情绪的神经元网络但是我却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理解这一点。我缺少察觉他人内心的理解力——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是个不称职的伙伴让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