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行事一点都不严谨,那小庄只一人之词,当然是随便怎么说都行。”
“大人,请您相信我,案件真凶另有他人,我懂您丧子的痛苦,但是大人,正因为这样,您才不能中了真凶的计,把矛头对准我。”
“你若不想让冷松竹死不瞑目,就应该振作起来,与我一起找出案件的真凶,如此,才算是给冷公子报仇雪恨,讨回公道啊!”
温玉兰真的麻了。
这案子稍微有点儿脑子都知道,她一定是被栽赃陷害的。
但凡有点儿智商的,就算要害人,也不会蠢到随便找个人,让他正大光明的去购买砒霜,留下底子,然后又回头在宴席上给客人投毒。
客人前后脚就出事儿,这不就是摆明了想让人把罪责联想到温玉兰身上吗?
温玉兰自问她真的没这么蠢。
可惜,已经被仇恨攻心的冷商彦,根本就听不进她的劝解。
温玉兰合情合理的分析,听在他耳里就是狡辩。
更何况,就算温玉兰是被陷害的又能如何?
此事说到底与她总归是脱不了干系的。
他的儿子死了,肖家派系的商户也死了很多。
所有人如今耿耿于怀的,不过是想找个人给她们的家人抵命罢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不想永远活在痛苦中,就只能手刃凶手,替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他们方得解脱。
冷商彦现在就是这样一种心态。
他要温玉兰死,也要她生不如死!
于是在温玉兰目眦尽裂的注视下,冷商彦毫不犹豫的倾身上前,将那块儿烧得通红的烙铁,一把印在了温玉兰的胸口。
嗤的一声,肉皮被高温烙烫发出的声响,伴随着温玉兰痛到极致的惨叫,在这间不大的刑室里经久不息。
“冷商彦,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玉兰第一次遭受如此酷刑,她切身体会到了那种求助无门,只能眼睁睁承受的绝望。
只是她硬气,并没有因为冷商彦的折磨和刑罚,就卑微的求饶。
冷商彦对她越不客气,对她越狠毒,她的戾气就越重,对他的恨意就越深,越不肯服软,更是咬死了她是被冤枉的,她根本就不愿意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
一场由冷知府亲自审讯,针对于温玉兰的严刑拷打,因着府中来了个自称是京城刑部仵作的官员,而被迫暂停。
看着鲜血淋漓,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真正是奄奄一息的温玉兰,冷商彦冷哼了一声,对着她的脸呸的吐出一口唾沫,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没关系,他和温玉兰来日方长。
这个杀害他儿子的凶手,他是不会让她轻易的死了。
他要折磨她,每天每时每刻的折磨她,他要让温玉兰后悔来这世上。
他要让她用血肉,用她的所有为他的儿子偿命,为她的所作所为悔悟!
冷商彦带着一身戾气来到大厅,一抬眼他便见到一个身穿锦色长袍的俊秀少年。
他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少年是女扮男装,其真正身份是一个美娇娘。
毕竟这个时代,至少在魏国,是没有男子打耳洞的习俗的。
这自称是刑部仵作的“男子”,两只耳朵小巧玲珑,耳垂上皆有耳洞,不是女子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