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骆语气沉重的回禀着,一边跪下,将收到的密信交给了大太监道一。
道一接过密信,又恭恭敬敬的传给魏帝过目。
魏帝一目十行的扫过密信,看完后,他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
“混账!”
“朕就知道,老二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若是心里没鬼,又何必杀我璇玑处人,还跟朕玩消失?”
“他这分明就是心虚了,所以畏罪潜逃了!”
“道一,替朕拟旨。”
“从今日起,废除魏子严的皇子身份,将他贬为庶人。”
“着各地官府,联合广明报社,将魏子严与苟家余孽,勾结魏铖造反一案的细节公布出去。”
“魏子严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将通缉令颁发出去。”
“朕倒要看看,他一个丧家之犬,还能躲到哪儿去?!”
*
御书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各眼线传了出去。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大家都夹紧了尾巴,不敢去摸魏帝的老虎屁股。
毕竟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没人敢在这种时刻招惹魏帝。
就在宫里宫外都一片端凝的时候,太子魏子珏找了个由头,钻进了皇后的寝宫。
两母子为了说些私密话,便屏退了左右。
宫门刚关,魏子珏就急不可耐的说出了魏帝在朝中宣布的事情。
按理说,看到魏子严失宠倒霉,他应该幸灾乐祸,感到高兴才对,可魏子珏这会儿却笑不出来,反而忧心忡忡的。
他凑近傅瑶儿,在自家母后耳边低声问道:“母后,魏子严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您之前不是说,有那个什么紫薇阁的杀手出面,魏子严必死无疑的吗?”
“现在,他怎么又变成了畏罪潜逃?”
“母后,儿臣疑惑的很……”
魏子珏的城府说深也不深,说不深吧也深。
毕竟他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中庸无能,随和安然,能骗过魏帝和满朝文武。
可在亲娘傅瑶儿面前,魏子珏就会自然而然的卸下心防,恢复最真实的一面。
他想什么,傅瑶儿一眼就能看透。
所以早在魏子珏匆匆忙忙的进门时,她就知道自家儿子在忧虑什么。
闻言,傅瑶儿并不慌乱,她甚至还慢条斯理的剥了颗葡萄,喂进魏子珏嘴里。
见魏子珏虽然着急,却还是乖乖咽下葡萄,傅瑶儿这才镇定自若的给出答案。
“珏儿莫慌。”
“你只需知道,不管魏子严死了还是活着。”
“他在你父皇心里,都不在有地位。”
“这魏国的帝位,他已经失去了继承的资格。”
“这一把,是你赢了。”
“紫薇阁的杀手,确实在半路袭击了魏子严。”
“不过他与他那宠妾,却坠崖掉进了江里。”
“紫薇阁杀手沿江搜寻了数日,却一无所获。”
“他们推测,魏子严两人应该是凶多吉少。”
“据说他们坠崖的那片江域中,有凶猛的水兽存在。”
“那水兽以吃人吃尸体为生,就是寻常人碰到,也难逃一死,更不要说魏子严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进江里。”
“这和自寻死路没有区别。”
“不过,未免魏子严逃过一劫,所以紫薇阁的人,便转回现场伪造了一番,给人一种魏子严是被人救走的假象。”
“你看,你父皇不就信了吗?”
“如此,不管他是死是活,他都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我儿安心,母后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推你上位,让你做魏国的皇帝!”
这通天的权势,注定是我们母子俩的。
傅瑶儿杏眸微眯,眸子里一片晦暗,显得无比深沉。
她说的笃定强势,魏子珏的情绪也受影响,一改刚才的担忧,整个人喜笑颜开起来。
他兴高采烈的附和道:“母后妙啊!”
“您这么一分析,儿臣顿时觉得这紫薇阁行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妙极了!”
“魏子严那厮不管是死还是活,总之在父皇心里,他都是畏罪潜逃,难逃一死的。”
“哈哈哈哈,太妙了!”
“母后,这紫薇阁是何背景?这番心机手段,可不像是寻常的江湖组织。”
“对了母后,儿臣先前一直忘了问您。”
“您一个深宫妇人,手中怎么有紫薇令牌?”
“我听那负责接应的人说,母后您出示的这块儿令牌,其等级在他们紫薇阁,是最高级别的天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