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珏作为成年男人,又是太子,自然有他的考量。
傅瑶儿说的这些话都在理,他便老实听着老实的点头。
等傅瑶儿交代的差不多了,魏子珏又对傅瑶儿安抚保证了几句话,这才终于脱身,得以出去与心怡的“温玉兰”见面,做些携手同游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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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珏兴冲冲的前脚刚走,傅瑶儿脸上的笑就尽皆收起,一张脸拉的老长,威严中透着浓浓的怨毒。
温青山心知不好,正要说点什么来挽尊,傅瑶儿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对着他就是一顿狂喷。
“好你个温青山!”
“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越发的狡猾奸诈了。”
“你想干什么?嗯?吃着碗里的又看着锅里的?”
“你就不怕两头落空吗?!”
“你那女儿是出落的亭亭玉立,优雅动人,可她现在不是温芍药,她脑袋上顶着的,是温玉兰这个名字!”
“她已经入了陛下的眼,得了不该得的恩宠。”
“可你倒好,居然还妄想将她和太子送做一堆。”
“温青山,我告诉你,你这是自掘坟墓,也是在害我的珏儿!”
“我看你当真是老糊涂了。”
“否则你也干不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你女儿现在是温玉兰,在陛下眼里,她就是他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你让她和太子你侬我侬,这在陛下眼里是什么?就是乱、伦啊!!”
最重要的是,以傅瑶儿对魏帝的了解,他表面必然不显,也不会对太子解释。
但他会因此而迁怒太子,认为太子没安好心,故意接近“温玉兰”,想要拉拢“温玉兰”,觊觎皇位……
魏帝多疑爱猜忌,且大多数时候固执己见,冥顽不灵。
这个特性,不仅傅瑶儿明白,曾经作为魏帝伴读的温青山也清楚。
因此面对反应激烈,甚至有些口不择言的傅瑶儿,温青山并没有动怒的意思。
他只轻叹了一声,年四旬却更显儒雅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深地无奈。
“还请娘娘恕罪,此事、此事怪我。”
“怪我没和芍药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清楚。”
“我们并无攀附之心,也没有两头占便宜的想法,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一场误会,只能说造化弄人。”
温青山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了平熄傅瑶儿的怒气,他将温芍药冒名顶替的缘由说了出来。
原来,来京城之前,温芍药确实没有顶替温玉兰的想法。
但她的确伙同她娘一起算计了温玉兰。
这替嫁之事,看似温玉兰蛮不讲理,自己要求的,其实是温芍药步步为营,将温玉兰引入套的。
她这样做,无非就是不愿意嫁给已然落魄的柯庭致。
温芍药的野心一直很大,温青山对此心知肚明,平时也下意识的培养她的才情心计,就想着以后靠女儿嫁人,给他多留一条后路。
所以,在得知温玉兰“替嫁”一事后,温青山只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来到京城后,温青山还没安顿好,就被左相府的人截住,来人说是左相夫人缠绵病榻,神志不清,却口口声声叫着要见她的幺女。
她的幺女就是温玉兰的亲母傅琴儿。
可傅琴儿早就死了,左相夫人如何见的到?
正焦愁着,左相一眼就看见了长得白净素雅的温芍药。
这一看,左相府的人都惊呆了。
只因温芍药竟与傅琴儿长得六七
分相像!
眉眼鼻子,都能清晰的找到傅琴儿的影子。
温芍药冒名顶替的心思,也就在那个时候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