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去二楼找线索吧？”宋坤提出了建议，环视一圈，等待其他旅客回应。
大家都没有意见。
如果那张进公寓时找到的血字纸条就是他们要回答的问题，那么现在首先需要做的，就是确定纸条上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谁是凶手？】
这间公寓里曾经发生过凶案吗？死者又是谁？
是不是红衣女鬼颜月？
按照在住租客登记册里的记录，二层一共有五名租客，分别是：
201号房：颜月，女，幼儿园老师
202号房：刁常，男，小偷
203号房：王德辉，男，保安大爷
204号房：邵建安，男，企业家
205号房：钱韵韵，女，幼儿园老师
“……东哥真是有毛病。”程晓星忍不住地感叹道。
怎么会有人把小偷当作租客的职业登记在册？
就以上信息而言，二楼这五名租客中，除却同为幼儿园老师的颜月和钱韵韵看起来有些关联，其它人似乎都风马牛不相及。
“许未来、程晓星、孟雨三人一组，去二楼看一下。”宋坤简单地说起了自己的安排，“褚溪桥和姜侑国留在四楼，看看两间房里还有没有什么遗落的线索，封泽去院子里再转一圈。”
至于目前看来最危险的未知区域三楼，宋坤留给了自己和成海，并许诺假如三楼没什么异样，他们会立即去二楼和许蔚三人汇合。
除了封泽，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
“我和他们一起。”封泽往许蔚身后挪了一步。
宋坤没想到他会拒绝，愣怔片刻，点头道：“好，那院子之后我们再看。”
旅客们四散分开，程晓星扯了一把许蔚的衣摆：“许老板，走不？”
许蔚点点头，不着痕迹地将眼神从封泽脸上挪开，迈步走出404号房。
……
二楼的房间格局与四楼不同，每间房都是单间，大约15平米左右，里面一应家具齐全，生活气息满满。
之所以能知道这些，是因为二楼的五间房全都没有锁门。
“许老板，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程晓星胆战心惊地盯着门口，翻衣柜的手都有点哆嗦。
201号房的租客是女鬼颜月，虽然她已经被成海捏死在了旅客们眼前，但程晓星此时身处女鬼从前的住所，依旧感觉浑身毛毛的。
能让他有这样的感觉，说明这间屋子很可能并不安全。
“有什么不好的。”许蔚随手将桌上的东西挪开，视线停留在了一本粉色封皮、画着爱心的相册上。
可以看得出颜月是个很爱美的女人，屋子里就连墙上都贴满了相片，眼前这本相册里珍藏的是她在幼儿园的工作照，里面有不少和小朋友们的合影。
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不少照片都已经模糊泛黄了，许蔚一页一页翻阅着，随意的视线在触及其中某一张照片时陡然凝固。
“过来看看。”许蔚朝程晓星挥了挥手，“你觉得这张照片有没有哪里不太对劲？”
程晓星手里还抱着一大堆衣服，闻言屁颠颠奔到许蔚身侧，刚刚瞥了一眼，腿肚子立马开始生理性打颤。
“危险，十分危险。”卷毛像一个神棍一般信誓旦旦，“这照片绝对不一般。”
这张照片放在相册里，和其余旧照格格不入，颜色鲜艳轮廓清晰，就仿佛是昨日新拍的一般，即使是普通人看到也绝对能分辨出它和其它照片的不同。
但程晓星会说它危险却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切切实实地在这张照片上感觉到了浓郁的怨气。
照片里的主人公有两人，一位是女鬼颜月，另一位则是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岁年纪的小姑娘。
颜月蹲在草地上，温柔地摸着小姑娘的头，小姑娘则眯起眼睛朝颜月笑，脸颊上酿着两颗深深的梨涡，气氛说不出地温馨动人。
小姑娘生得矮瘦白净，一张小脸粉嘟嘟的，头上扎着两个揪揪，怀中还抱了一只快有她半个人那么高的布娃娃，模样很是可爱。
程晓星却指着她初生小鹿一般纯稚无辜的圆眼睛，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这这这小姑娘，有问题！”
许蔚挑了挑眉，捏住照片一角将它从相册中抽了出来。
脱离塑封、接触空气的那一刹那，照片上的情形倏地动了起来。
原本蔚蓝的天空染上一层血色，棉花糖似的云朵也被滚滚乌云代替，女孩双眉紧蹙，眼中氤氲着两汪血泪，顺着小小的脸颊滑下，在下巴上汇成一处，而后滴落在地。
颜月的样子倒是没有变，可分明还是那张笑意温柔的面孔，此时再看却只觉得说不出的僵硬怪异。
程晓星看得后背发凉，抬头想同许蔚说话，却见身旁的女人双眼直直地望着自己的背后。
怎么啦？
卷毛青年迷茫地扭头，下一秒，差点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