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茵只是站直了身子,毫无回应,语气也是平淡的可怕,字字句句都十分冰冷,道:“皇上如今是南唐之主,自然要比当年要威风凛凛,何故忆起往昔?”
轩辕熔抬起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而后忽然轻笑出声。他并不觉得恼火,只因他知晓她因何如此冷漠。
说来奇怪,看到柳如茵这般冷淡的模样,他倒是觉得心中有几分欢喜。
若是当年没有她的偏爱与选择,或许柳丞相那个老东西也不会反过来扶持自己。这样说来,自己也是感谢眼前这个女子的。
可是转念一想,也正是因为她的坚定,才让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这一步。尤其是那一年毫无尊严的日子,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他敬他的女人只是不断地让他忍气吞声——
五年前。
轩辕熔一走进凤鸾殿,便广袖一挥,将桌上的珍贵茶盏尽数挥到地上,甚至还扯下头上的冕冠扯下来扔在了地上。
他这一发怒,不禁让屋内的宫女都吓得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一下,一个个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
柳如茵听到动静,在清歌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她扫视了地上的一片狼藉,而后笑着走过去搭着他的肩膀扶他坐下,明知故问道:“莫非是今日在朝堂上父亲又为难您了吗?”
开口之际,她又朝清歌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将地上的冕冠捡起来。
登基初期,轩辕熔亦是遵循着自己只有柳氏嫡女一位女人,并未着急填充后宫;再加上如今的自己还需要仰仗柳府的势力,故而他未曾冷落柳如茵,若是遇到了何事,也会来此与她宣泄。
“寡人亦是知晓执政时间尚短,比不过岳父的深谋远虑,但是寡人才是这南唐的皇上不是吗?”
轩辕熔虽然愤怒,但是心底还是留存着理智。他知道什么话是该自己说的,什么话不该说。柳如茵还在充当这自己与柳丞相之间的媒人,若是自己说漏了什么,这话兴许不日就会传到他的耳中。
届时,那老东西又会过来说些无用的大道理,为的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被他掌控。
柳如茵趴在他的肩头,朱唇贴在他的耳畔,轻轻安抚道:“皇上,臣妾知晓,或许父亲在教导您的方面显得尤为严苛,但是这一切都是为了您能够独当一面罢了。”
“况且您还登基不久,还未得到所有人的信服,这般时候若是处理事情不显得老谋深算,杀伐果断,如何能够将那些人躁动的心思一一稳住啊?”
轩辕熔只是捏紧了拳头,眼底尽是怒意。他做着一切可不是为了在此处当一个傀儡皇帝的!每每与柳如茵说起这件事情,他便越发想念那边疆的公主,只可惜红颜薄命,不然那般善解人意小鸟依人的女子他必然是要留在身边的。
那生下来的孩子如今就放在轩辕烬的身边照料,他之所以还不声张便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还没有为他知晓。
话已至此,轩辕熔已然没有了再去辩驳什么的余地,只能扯出笑意,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指,道:“寡人自然是明白岳父的良苦用心。相信在岳父的帮衬下寡人一定会尽早治理好南唐的。”
柳如茵亦是笑了笑,很是欣慰的说道:“若是父亲知晓您这般用心,一定会十分喜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