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中胆子大一些?的那青壮男子偷偷瞄了?红珠一眼,就被她脸上那肃杀的神情差点吓尿,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是受了什么刺激——好吧,一般的女子受到那种侮辱确实会受到巨大刺激,可红珠她这是完全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啊!而且这人还带着那群被解救出来的姐妹一起搞了?个什么女子军团,这不是瞎胡闹吗?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在家中相夫教子,哪有出来抛头露面的?更何况她们这些?早就失去贞洁的女子,本应一死以谢清白,是赵家娘子与萧大人恩情浩荡,才让她们苟活于世?,这些?女子不好好待在家中反省自身,反而却跟着红珠这般胡闹,甚至仿照男子去舞刀弄枪,简直是大逆不道,不可理喻!
当然,还有更深一层的不满,然而这人没敢继续往下想,红珠这些?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无非就是仗着赵家娘子的纵容罢了,甚至赵家娘子本身就是一个视伦理纲常为无物的人。寻常女子会自称城主吗?寻常女子会把整座县城用了上百年的名字轻飘飘说改就改了吗?就算是那青天大老爷,也没有给一座县城改名的权利,那还得选个良辰吉日上报给当今天子以求批准呢,结果这祖宗说改就改了,连知会知府大人一声的意思都没有,这是想干啥?再瞧瞧赵家娘子这些?日子,又?是加固城墙,又?是研究武器,又?是教百姓种新农种的样子来看,她这怕是打算要造反啊!
想到此处,男子已经吓得冷汗直流了?,红珠嫌弃地看了?一眼他惨白的脸,没好气地“啧”了?一声,“搬个尸体而已,至于吓成成这副德性吗?男人果然都是废物东西。”说到此处,她又冷眼扫了一眼那在尸坑里的土匪尸体,脸上瞬间便露出强烈的恨意来,随即她突然便拔出腰侧的佩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便将尸体上男人的那部分器官生生砍了?下来,随即带着颤栗的兴奋声音道,“姐妹们,还在一边等什么,大家一起上,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啊!”
青壮男子在那群疯魔的女人扑上来之前?,便已经拽着身边同样吓得脸色惨白的同伴一起缩到了角落里,然后就看着那群跟磕了?药一样的女人们带着不正常的亢奋神色对着尸坑的土匪尸体一阵发泄似的乱砍,等她们终于砍够了?,红珠才接过一旁姐妹手中的火把,将那已经不成形的尸体一把火点燃了?,空气中霎时弥漫着尸体的焦臭味,可是这帮女人却仿佛重获新生般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躲在一旁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那两个搬尸人望着眼前这恐怖的一幕,面面相觑了?好久,然后终于从对方的神情中得出了相同的结论:这群受了精神刺激的女人,根本就是一群疯子啊!最恐怖的是,那赵家娘子似乎还打算重用这群疯婆子!
会用疯子做贴身护卫军队的城主,还能是脑子正常的城主吗?一想到以后要在这样的云城中小心求生存,两个曾经的有为青年纷纷感觉前?途一片黯淡。
烧完了?最后一具土匪的尸体,红珠她们心中那股长久以来积攒的戾气终于消散开来,望了?望已经快要暗下来的天空,她们不敢再耽误时间,匆匆返程往回赶。快要到达城门的时候,红珠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望着在城门处徘徊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红珠眯起了?双眼,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哟,让我好好瞧瞧,这不是我们那爱民如子的县令大人吗?这是刮得哪阵风,把您都从逃难的路上吹回来啦?”
简县令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竟还是个眼熟的女子,他冷声道,“大胆!商人之女,竟敢对本官说话如此无礼,见到本官也不下跪,简直放肆!”随即看到红珠以及她身后那群女子身上所穿衣服,当即面色震怒,“尔等为何身穿军中衣物,还手持刀棍?女子应当恪守妇德,而军事更是一国大事,不应是你们这些?女子所能触碰的,尔等如今是在亵渎陈国的严明军纪,也是对当今陛下的大不敬!”
红珠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简大人一眼,嗤笑出声,“陈国的军法?当今陛下?我们这些?姐妹可不在乎那些劳什子的玩意,从始至终,我们都只不过是云城赵容城主的私家护卫军而已。而简大人好像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状况,不知道自己在谁的地盘上,”说到此处,红珠迅速冷下声音,朝身边的人示意,“把他给我捆起来,堵上嘴,直接送到城主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