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间里,见屋里又多了一个人,看年龄虽然不大,但却是坐在主座上,而且丁超、谭守、姜海东的神态都十分恭敬,看来这是海外华人的大官,因此也不自觉的跪了下来,给罗岳磕了一个头,道:“见过大人。”
罗岳道:“孙贤禄,你先站起来,坐下说话,我们这里是不兴磕头的。”
孙贤禄听了,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在一张板凳上坐下。
罗岳这才道:“你以前和土匪联络的事件,都是原来清廷统治的时候干的,和我们政府的统治并没有关系;而这一次你也只是为土匪带话,并没有做有损政府,有损群众利益的事情,因此我们也不会追究,你可以尽管放心,等一会儿就可以解除你们一家人的禁制,让你们回家去。”
孙贤禄的心里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赶忙又连声向罗岳道谢。
罗岳又道:“不过我们己经了解到了,这股土匪己经危害这一带地方十几年的时间,以前的清廷腐败无能,不能保护百姓,維护地方的秩序,也让老百姓吃了不少苦头,但现在是华东政府管理,我们是决不会容忍强盗、土匪再这样猖獗下去,因此我们一定要消灭这股土匪,还地方安定,也还这一带的老百姓平安的生活。不过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孙贤禄怔了一怔,道:“不知道小人能做什么?”
罗岳道:“很简单,你马上给这股土匪传递信息,告诉他们村里己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约定时间来取粮食物资。到时候等土匪来了,还需要你出面和他们接洽,我们会趁机将来取粮食物资的土匪一网打尽。”
孙贤禄听了,也不禁大吃了一惊,他当然明白罗岳的用意,这等于是让自己出买卧虎山的土匪啊。虽然这几年来,孙贤禄担任中间人,也获得了不少的好处,但他也知道这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而自己出买了他们,是肯定要遭到报复的,恐怕是要遭灭门之祸。只是有心不答应吧,但眼前这一关却是过不去的,别看刚才罗岳说了不会追究自己,还说要把自己一家放了,但只要是自己不答应,恐怕刚才罗岳答应的那些都不会有了,反正放不放自己,不过就是对方一句话的事,因此孙贤禄的心里也是左右为难,迟迟不决。
见孙贤禄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谭宗也不禁有些不耐烦了,道:“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帮我们做事?还想给土匪去通风报信?”
孙贤禄也禁不住一哆嗦,吓得赶忙站起身来,连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罗岳道:“孙贤禄,我明白你的顾虑,是担心帮了我们以后,会遭到土匪的报复,对不对。”
孙贤禄听了,拼命的点头,道:“小人到是不怕什么,只是小人还有妻儿老小,土匪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小人确实是担心啊。”
罗岳笑道:“你大可以尽管放心,我们这一次是要彻底消灭这一伙土匪,不仅仅是卧虎山、包括九如山、泰山都要一并消灭干净,因此根本就不会有人报复你,这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那么等这一次剿匪结束以后,我们会安排你到济南城里,或者是青岛去定居住,甴于你协助我们剿匪有功,可以你安排到政府机关工作,从此永远离开这里,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报复了。”
谭宗马上道:“听淸楚了吧,所有的后路都给你准备好了,还可以在政府机关工作,就是进公门里做事,吃皇粮,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干不干就一句话,痛快一点。”
谭宗在基层的时间较长,知道老百姓的思想在短时间里改变不过来,对一些新概念也理解不了,因此尽量用他们能够理解的词语,而罗岳也没有纠正。
到了这一步,也由不得孙贤禄说“不”字,而且刚才谭宗说的“进公门、吃皇粮”也真让孙贤禄有些动心,虽然这几年他在强人与村子间从中联络,也得了不少好处,但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策,说不定那一天被官府定个“交结匪类”之罪,轻则充军,重则砍了头。而帮了海外华人这一次,就可以到青岛去“进公门、吃皇粮”,这个诱惑力可不小。
当然孙贤禄也知道自己可不是去当官,而是为吏,他到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当官的料,不过能当个吏员差役也不错了,毕竟在孙贤禄的眼里,每年到村里来催交税赋的差役们都是牛得不得了的人,而且从此就能跳出农村,成为城里人了,将来自己的子女说不定有个好前程,如果留在村子里,也不过就是种一辈子地,因此孙贤禄一咬牙,道:“好,小人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