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氏就背上这么一大包的好东西,欣欣然地离去了。
柳荃送走了她后,便在家里再次勘察起来,以寻找那位女贵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找来找去的,终于在后院的佛龛处留意到了一些端倪。
这个地方本是周氏昔日拜佛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来,也少有人注意到一些细节性的改变。
却见,那佛龛的下方还剩下许多未燃的佛香以及未烧的金纸,这些个神佛用品,看起来很奢华的样子。
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那位女贵人的残留,因为,婆婆绝对舍不得花冤枉钱去买这么名贵的香纸。
可是,那女贵人为什么要在齐家的院里拜佛呢?
太怪异了,实在想不明白!
……
次日上午。
庾海闻讯赶来,说是以后辈之礼过来齐府请安。
请安?
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且听细说。
目前,齐誉与庾海皆为四品官,职位上也是同为知府,属于是名副其实的平起平坐
。再加上往昔时的关系密切,算得上是一脉相承的幕僚,之间自然不能太疏远。
可是,由于齐誉目前并不在家,庾大人自然不太方便投来名刺。是呀,人家家里只有女眷在家,怎好意思叨扰?
鉴于此,庾海便琢磨出了给齐老太太请安的由头,如此就说得过去了。
请安一说,富丽堂皇,既能增进彼此的交际,又能显得两家的关系斐然,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好噱头。
对于这种礼节,柳荃本应避嫌,可奈何她心里又压着疑问想问,于是,她便讨了个因无丫鬟添茶的理由留了下来。
寒暄过后,几人便聊起了正事。
庾海先就齐誉的吏治能力表示了肯定,且赞得非常真诚,不做阿谀讨好状。
他可是听说了,才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齐大人就赈灾得当,平复了琼南叛乱。这种高效率,放眼全国也是堪称一流。
而柳荃则是代夫谦虚了几句,之后,便直接切入主题:“大人,弟妹心有一事不明,还望指点赐教。”
“哦?夫人请说。”
“嗯,我有听人说,曾有京城的贵人在年初时下榻寒舍之内,不知她又是何许之人?”
庾海对此显得有些顾虑,他迟疑了好一阵儿,才支吾道:“对于那位女贵人,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嗯?
这话说得可就有些问题了!
如果你不知道,又是如何晓得她是贵人的身份呢?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却不!
庾海紧接着便做出了解释,他说:“她是持有皇上的亲笔信物,所以我才不敢冒犯,只得言听计从。”
“哦?是什么信物?”
“乃是一把泼墨山水的素雅画扇,那画上,赫然盖有陛下的丹青私戳。”说罢后,庾海又补充道:“我猜测,此女极有可能是陛下的一名选侍。”
哦……
原来如此!
这里的选侍,是暗指明面上没有名分,但实际上又有不太纯洁关系的侍女。
若是这样,问题又来了。
如果她真是选侍的话,又是如何出宫的呢?
谁给她的权利?
对此,庾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也只是看在皇帝信物的份上才网开了一面,此外并无其他缘由。
也就是说,这个女子的身份,依旧是个不解之谜。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