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生巴不得林景澄来接他,更想体验一把被呵护的感觉。他回林景澄一句:【等你。】,跟李崇然说,“景澄说来接我。”
“是,他和说了。一会儿你把车钥匙给我,我下班帮你把车开会去。”反正他和林景澄前后楼,正好省了一笔打车费,“猫也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照顾的。”
沈郁生诚心诚意地说:“谢谢,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是景澄朋友,四舍五入也是我朋友。这又不是帮不了的大忙,包我身上。”李崇然这人特仗义,但也实打实的八卦。
把声音压低,李崇然神秘兮兮地问:“看在我帮忙的份上,能不能和我说说你俩到底进展到哪步了?”
“暧昧期。”沈郁生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李崇然愣了愣。
“真的假的啊?”李崇然不信。
沈郁生笑了下,说:“真的,暧昧这劲儿还挺上头的。怎么说呢,俩人都挺陶醉就是了。”
“我还以为你俩早成了。”李崇然摇头说,“搞不懂你们。”
沈郁生自己都搞不懂,可能是知道林景澄对自己有好感,他对待感情反而没有那么急。反正就那么一根绳,他俩一人拽一头,多余的人想拽也拽不着。一旦知道别人介入不进来,他直接就把心态摆正了。
林景澄开车到酒吧也就用了十五分钟,给沈郁生发条微信,说完自己到酒吧后门了便坐在车里等。
等了半个多点,沈郁生才从后门溜走。一出门,就看见林景澄的车在门口停着。
开车门进去,沈郁生说:“辛苦了,这么晚还得让你瞎折腾。”
“没事。”林景澄侧身帮沈郁生把安全带扣好,问,“好端端的怎么被私生饭盯上了。”
因为这么一个动作,俩人靠得挺近的。他们心跳得很快,表面却一个比一个平静。
头随意地往椅背一靠,沈郁生说:“以前就被私生饭跟过车,还有几次被堵家门口了。后来搬家了,她们才找不找我。”
“这回被跟,估计是因为向导说我在殡仪馆学习,所以扒出来我在哪个殡仪馆了。”沈郁生从来不敢低估私生饭的能力,只要扒出来他在哪,坐飞船到月球都没用。
林景澄摇了摇头,觉得沈郁生蛮惨的。公众人物不好当,平日里被人任意讨论就算了,私下的生活都没有个放松喘气儿的时候。
踩下油门把车开走,林景澄右手捏了捏沈郁生手臂。
沈郁生笑了,问他:“捏我干嘛?”
“安慰安慰你。”林景澄说完又捏两下,收回手时自己也笑了一下。
说实话,还蛮温馨的。舒服的相处,适当的亲密接触。听着车里的歌一路闲聊,感觉十五分钟的路程被压缩成五分钟,就那么下车时还有点舍不得。
林景澄把车停好,刚开车门要下车却手腕一紧,被沈郁生拽回车里。
沈郁生指腹在林景澄手腕里侧摩挲一下,嘴里说着:“没坐够,感觉在车里呆着挺好的。”
林景澄没把手腕往外抽,低头看眼沈郁生的手还被上面的手链闪下眼。
那是平安夜前一天在十元店买的廉价手链,他起初以为沈郁生带两天就能带够,结果现在还戴在手腕上。
收回目光,林景澄才动动手腕半开玩笑地说:“那你继续坐,我可上楼了。”
“别介啊……”沈郁生松开林景澄下车说,“去你家里坐也不是不行。”
这语气让林景澄笑了两声,边上楼梯边说着:“委屈生哥了。”
“你陪我多聊聊,我就不委屈。”沈郁生在林景澄身后一步步地走。
林景澄家住顶楼,每次爬到顶都得喘半天,说白了就是运动量不够。
沈郁生倒一点儿事没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瞧把你累的。”
“楼层太高了,我爬到五楼就不行了。”林景澄说完拿出钥匙打开门,给沈郁生找双拖鞋去洗手帮他倒杯水。
沈郁生把水杯握在手里喝了两口才轻轻放下对着房间打量一圈。
屋里应该是重新装修过,家具蛮新的。一室一厅,上面还有座小阁楼。厅里的面积不算大,但是家具一摆干净整洁。卧室被改成了收藏间加衣帽间,一半放着林景澄的衣服,一半摆着拼好的乐高。
“爱玩这个?”伸手指了指乐高,沈郁生朝林景澄问,“拼起来挺费劲吧?”
“还行。”林景澄说,“以前总失眠,都是失眠的时候拼。”
沈郁生拿起桌子上拼到一半的乐高拼俩下,没拼明白。这种东西他以前想买,但是拍戏太忙没工夫买。息影出国那段日子又心情不好,整天在家里发呆就够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林景澄让沈郁生拼着玩,转身去衣柜里找睡衣。好在睡衣肥大,沈郁生穿着虽然有些小,但也不是穿不了。
现在才九点多钟,教沈郁生拼会儿乐高又去客厅看会儿综艺,林景澄就打算去浴室洗个澡,冲一冲。
本来想先让沈郁生洗的,向朝平正好打个电话跟沈郁生谈了会儿。本来是谈剧本,说结尾打算改。后来知道自己在网上透露的太多导致沈郁生被私生饭跟车,又跟沈郁生道个歉。
沈郁生真不在乎这点事儿,跟向朝平说:“该道歉的是私生饭,您别往自己身上揽。”
林景澄听了听,估摸着一时半会儿谈不完。怼了怼沈郁生肩膀,他轻悄悄地说:“我先去洗了。”
沈郁生笑着点点头,用口型说:“去吧。”
林景澄刚进浴室的时候沈郁生还没什么反应,等耳边传来淋浴的水声,他心思立马飘了。
眼睛时不时地向往浴室那边看,向朝平在电话里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隔着浴室的门,他似乎能看见林景澄发尾沾水,整个身子被淋透的画面。沈郁生呼吸渐沉,想看林景澄挤着沐浴露擦遍身体的那双手。
白色的沐浴露在掌心摊开,溢出指缝的样子一定又好看,又色情。
几乎脑补个十八禁的小电影,沈郁生才听见向朝平在电话另一端问:“困了?怎么问话也不答应一声?”
沈郁生回了回神,说:“走神了,您刚刚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新改的剧本明天给你送过去。”向朝平说,“那我挂了,你早点睡。”
电话一挂,屋里唯一的动静就是林景澄洗澡的声音了。
沈郁生是冷静不下来了,他哪哪都热,尤其是最该热的地方,难受的不行。
想去裤兜里摸根烟,结果烟盒是空的。沈郁生只能敲敲浴室的门,冲里面的人喊:“有烟吗?”
再不抽烟平复下心情,他真能炸成碎片,保准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淋浴声太大,林景澄只能听见沈郁生在外面对自己问话,却听不清沈郁生问什么。
把门开个缝,林景澄只探出个脑袋问:“你说什么?”
这一探头给沈郁生吓一跳,尤其林景澄带着一身水汽和热气,白里透粉的脖子跟春天的桃花似的,害沈郁生嗓子发紧。
沈郁生努力让自己的呼吸轻缓一些,压低了声音又问一遍:“有烟吗?”
林景澄一只胳膊伸向门外:“床头柜里有。”
沈郁生说知道了,主动替林景澄把门关上。他魂不守舍地往床头柜那边走,只觉得眼前都是林景澄伸出来的那截手臂,线条真他妈好看。
结果打开床头柜拿烟的那一刻,沈郁生脑子里想的那点儿东西一下就没了。因为里面不仅放着烟,还放着宋卓还回来的戒指,以及林景澄的那一枚。
现在俩戒指在里面一躺,紧紧挨在一起,看着有点儿别扭。也不是小心眼,就是不可避免的在吃醋。他看眼自己的手链,觉得应该再买一条送给林景澄。
林景澄和宋卓的那段回忆没人能够抹去,沈郁生比谁都清楚。就算能抹,他也不会要求林景澄,或者帮他去抹。无论如何,那都是段应该去珍惜的过往,不管结果是好的,还是坏的。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沈郁生转过来弯后就不酸了。把俩戒指的距离分开点,一个放在最外侧,一个放在最里侧,他才伸手去拿烟。
接着目光一转,沈郁生又把注意力转移到林景澄的身份证上。
证上的照片很好看,清清爽爽,唇边带着一抹笑。旁边的出生年月日写着1993年,1月3日。
“生日还挺大。”沈郁生冲着身份证笑一下。
眼瞧着就快一月份了,没几天就是林景澄的生日,他得好好琢磨琢磨给林景澄过生日的事儿。
沈郁生琢磨这会儿,林景澄都洗完澡出来了。走到沈郁生身边,他开口问:“找到烟了吗?”
“找到了,但是没来得及抽你就出来了。”沈郁生站起身子说,“那我去洗了。”
“生哥……”林景澄及时叫住沈郁生,“热水不够了,等一会儿再洗吧。”
“没事,冷水澡更好。”正好冷水澡比烟管用,冲动的地方被冷水浇浇就老实了。
林景澄“啊”了一声,看沈郁生关上浴室门。
浴室里的热乎气儿还没散,沈郁生不可避免地胡思乱想。只能立刻拧开淋浴,让冷水把那点儿黄色废料都浇散。
这澡洗得时间还挺长,林景澄都在沙发上坐困了。刚有睡着的趋势,沈郁生又开始问林景澄要东西。
林景澄迷迷糊糊地往浴室门口走,见沈郁生也把浴室门开了个缝隙,便开口去问:“生哥,你要什么?刚刚没听清。”
这句生哥叫得软绵绵的,差点儿让沈郁生这澡白洗了。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清了下嗓子,说:“要内裤,我的那条我刚刚给洗了。”